她不甘的摇着头,紧咬着牙齿,腿上用力。然而下一秒,眼前却赫然出现了一双男人的脚。
“顾淮景?”
檀知许狼狈的从林子里钻出来,对上的便是顾淮景幽沉担忧的目光。
“知许?”
顾淮景难以置信的喊了一声,觉得跳动的心好似被灌入了铅般沉重。
男人如墨的双眸蕴含着无尽的伤怀。
“顾淮景!”
檀知许嗓音蓦地沙哑,眼眶陡然间通红。
顾淮景三步上前,紧紧将其搂入怀中,“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他细心替女人扫去身上的枯叶,心疼地拍着她的脊背,温柔安抚。
“没有…我,谷雨!她还在里面!”
檀知许焦急地喊了一声,二人之间的默契太深,顾淮景当即明白了意思。
“藤锡,去救谷雨姑娘,伤害她们的人,一个不留!”
顾淮景冷沉的话音方落。
“是。”
藤锡瞬间飞去了密林。
檀知许后怕的看了一眼身后。
顾淮景低眉时看见了她白皙的脸上被划了一道小口,如同上好的瓷器精心烧制后,开了裂纹。
他从腰间拿出装着玉脂膏的瓷瓶,仔细地替檀知许抹上。
感受到了脸颊上冰冰凉凉的触感,檀知许回过头看向男人棱角分明的脸,乌黑深邃的眼眸。
时间好似倒转了般,又回到了从前年少的时候。
檀知许眼中闪过悔意。
如果不是父亲执意升官,或许一切都不会变成如今这般境地。
他们还能好好地在一起,琴瑟和鸣,相伴到老。
“你…”
顾淮景刚想说她从前不是最在意容貌,连豆蔻时额角冒出的红点,都心忧了好几日。
这玉脂膏,也是自那时起,他便带在了身上。
“顾大人,我自己来吧。”
何尝不明白意思,檀知许低垂着眼眸,语气中透着一抹疏离。
好似方才的温软皆是逢场作戏。
顾淮景气得拂袖背过身去。
“小姐……”
藤锡搀着谷雨出现在了二人眼前,檀知许着急的上前,“没事吧?他们没有找到你吧?”
一连问了好几句,直到谷雨摇头,檀知许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没事就好。”
总算是得救了。
“藤锡备车,送她们回去。”
顾淮景转过身来,俊逸的脸上让人看不出喜怒。
“是。”
藤锡脚力快,没一会儿不知从哪儿弄来了一辆马车。
上了车,檀知许想起自己方才买的那些东西,心疼不已。
“可惜了。”
她叹了一声,顾淮景却回错了意。
“不知夫人在可惜什么?”这些日子,他的人没少看到檀知许在外抛头露面。
一来二去,流言纷纷。
其中最为热议的便是侯府二夫人是个不安分的主。
想起她与宋云熙勾勾搭搭样子,顾淮景只觉得胸口堵得慌。
相处多年,檀知许怎会看不出男人是在生气。
“可惜了今日的好光景。”
她嘴角勾起一丝笑,加上衣裳凌乱的模样,到真叫人觉得是会奸夫,没成功。
檀知许心中疼的厉害,面上仍然强撑着媚笑。
既然误会就误会下去吧。
顾淮景终有一日好另娶良配。
冷漠地别过脸,顾淮景不再看她,只是冲着外面吩咐了一句:“藤锡,速速将侯府二夫人送回府。”
藤锡应了一声,用力抽着马鞭。
“驾!”
檀知许低眉沉思,再度扬起头时,眼眸中多了一丝算计,“不回侯府,去官府。”
她做了决定,顾淮景觉得胸口更堵了。
为什么人会变的这么快?
她这副模样,哪里还有从前半分影子。
“大人?”
藤锡在外面拿不定主意,顾淮景深深看了檀知许一眼,“随她。”
男人嗓音深沉冰冷。
檀知许藏在袖子里的手紧紧攥在一起,这回,他定是彻底厌弃了她吧?
谷雨脚踝疼得厉害,现下却被二人之间的气氛动得不敢言语。
半刻钟后,官府门口。
“臣妇有冤!求大人明证!”
她敲着官府外面的登闻鼓,不少人都被引了过来,连带着官府内都有了动作。
“外面那妇人瞧着像是侯府二夫人。”
“貌似就是她,这才散了夫的寡妇,能有什么冤屈?”
众人议论纷纷。
“传!”
县太爷一声令下,衙役带着檀知许走了进去。
看到高坐上的青天大老爷,檀知许亮出了身份,县太爷客气地说了句免跪。
“不知夫人为何喊冤?”
县太爷捋着胡子,双眼透着精光。
临安侯府素来阔绰,若是办好了檀知许的事,只怕少不了银子,讨得好处。
“臣妇的东西叫城外的土匪抢了去,那群土匪口口声声皆是受人指示。”
“求大人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