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再兴现在可是福济寺的贵客,自然是要慧德亲自作陪,以茶代酒。
“慧德大师,我初到临安的时候,就曾听闻,说是咱们福济寺的送子观音最为灵验,临安附近十里八乡的女子都会来这求子。”
“真有这么灵吗?”
慧德双手合十。
“阿弥陀佛,那些女施主他们都是心地善良之人,命里该有子嗣,只是寻常的时候被障孽阻挡,以至于不能生养。”
“佛门乃是清净静修之地,当然可以破除迷障。”
杨再兴微笑着点点头。
“既然如此的灵验,那我有个朋友,他的父亲在朝中也是高.官,具体是谁我就不和你说了,他成亲也有多年,媳妇肚子里一直没个动静,要是福济寺如此的灵验,那我就叫他也来一趟。”
慧德闻言,立时紧张了起来。
“阿弥陀佛,这位施主乃是高.官子嗣,自有福报,所谓心诚则灵,心不灵就算是来求菩萨也是无用。”
“还是平日里多做些善事,积累一些福报,有道是,求人不如求己啊!”
杨再兴笑了,没再说话了。
离开了福济寺之后,顾三娘好奇地问道:“为什么刚才那个和尚不让来
求送子观音了?”
杨再兴冷笑一声。
“若是寻常的百姓来,他们自然能让寺里年轻的和尚借种,可要是高.官子弟来,那他们自然也就没有这个胆子了。”
“因为高.官子弟不好惹,寻常百姓就算是发现了不对,就算是有胆子来找寺庙,顶多也就是骂骂街。”
“搞不好还会有信徒站在寺庙这一边,谴责男人。但要是高.官子弟,那就不一样了。”
“俗话讲的好,民不与官斗,这是一句忠告,也是一句警告,官员要想办法惩治寺庙,那办法可太多了,只要一纸公文下来,寺庙就有可能会被官府封了。”
“而且他们背地里干的龌龊事,只要想深挖,总能挖出来,到时候动他们也算得上是师出有名了。”
“所以他们不敢冒险,怕一旦暴露,那就是灭顶之灾,我想就算是真有高.官子弟的妻子去了,顶多也就是在观音菩萨像前跪一跪,要是不灵到时候就说他们是心不诚。”
正在这时,三人来到半山腰,袁守道已经在这守了半天了。
“你们怎么才下来?”
杨再兴拍了拍肚子。
“两千两银子都给出去了,人家还不得
请吃一顿斋饭?”
“如何?”
袁守道一边走着,一边说道:“我看到了屋子里面的老和尚,虽然整个屋子很是昏暗,但我还是看清了。”
“他和崔守正的画像很像,说不上是一模一样,但是任谁看了都一眼能看得出来,他们两个是父子!”
杨再兴点点头。
“我拿着崔守正改良的画像,问了寺庙里四十五岁以上的和尚,几乎都断定,这个就是慧无和尚。”
“两边都证明崔守正和屋子里的那个老和尚有关系,看来我们猜测的是没错的,慧无就是崔守正的亲爹。”
袁守道问道:“我们现在要怎么办?”
杨再兴回头看了一眼福济寺。
“你的那些护卫,能暂时留在周围吗?如果崔守贵那边要开始的话,我怕那个太夫人会派杀手来杀了老和尚。”
袁守道点了点头。
“我觉得可以,我拨出三名护卫,他们擅长合击之法,一般的高手还真斗不过他们。”
杨再兴笑了。
“说来,也是很有意思,你父亲在这方面看来很有先见之明,私下里还养了好几十个死士,他不会是要留着造反吧?”
这种话题还是很敏.感的,袁守
道听了之后呵呵一笑。
“其实这些死士还有护卫,我父亲都是为了自己留下的,他担心自己在辞世之前没能在官场上扳倒韩京,所以他准备在关键时刻,带韩京一起走。”
“这件事情,也是先帝知道的。”
杨再兴闻言也是一愣。
“看来赵仅不是不想除掉韩京,只是韩京扎根太深了,就算是身为皇帝的赵仅也没办法除掉他了。”
袁守道点了点头。
“我父亲从来没和我说过朝堂政事,但是我从他的一些言行举止还是推断出来一些。”
“当年皇子们夺嫡的时候,老皇帝才看清韩京在朝中居然有这么大的实力,老皇帝那个时候就想除掉韩京了,但是奈何当时的韩京实在太强大。”
“在官场上韩京就有很多的拥趸,甚至于在军中也有很多是韩京的人,就连负责京城安全和治安的官员,有一半都是他的人。”
“作为皇帝的赵仅,用强硬的办法用不了,用官场的办法也用不了,我父亲没办法,只好想着养些死士还有护卫,以备后患。”
杨再兴叹了口气。
“从古至今,论起虚伪奸诈,只怕是无人能出韩京其右。”
袁守
道点点头。
“韩京也是个人才,不瞒杨先生,我很喜欢书法,私下里我还收藏了两幅韩京的字,甚至包括我的父亲都对他的书法赞不绝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