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再兴的大字报,弄得满城风雨。
魏家门口围了一大群人,都是来找魏家要钱的。
城中的泼皮无赖都来了。
“魏家你给我听着,我家祖上一共五十口人,你欠我们家七千五百贯,还我一千贯,不然的话,我不会善罢甘休。”
“我要五百贯就行。”
“我家祖上只有二十口人,你给我十两银子得了。”
就连城中的乞丐也来凑热闹,说什么自己没当乞丐之前,也买过魏家的盐,不要他们还一百五十贯,十贯就好,这事便翻篇了,既往不咎。
魏家大门紧闭。
魏家人哪里还敢开门。
魏汝晦都吐血了,也不敢去找大夫。
……
颜栋梁捡起一张大字报带回了颜府。
“叔,魏家要完蛋了。”
颜栋梁是个看热闹不怕事大的主儿,一脸兴奋,“让他们家嘚瑟,这下成了全城公敌,杨再兴的手段高啊。”
颜本昌看完大字报,也是脸色一变,忍不住吐槽杨再兴,“别流氓还流氓,比黑道还黑,魏家是栽了。”
他又嘿嘿一笑,“这样的人有经天纬地之才,要是能进入朝廷,怕是韩京也奈何不了。”
“如若他早生二十年,或许李将军就不会死了。”
颜栋梁撇
撇嘴,“叔,我都跟你说过多少遍了,杨再兴对朝堂不感兴趣,他一心一意只想搞钱。”
“他不想也得想,你听他的名字,再兴,那不是说再兴大魏吗。”
颜本昌满怀期待,把重振朝纲的希望寄托在了一个连举人都没考上的秀才身上。
颜栋梁忍不住嘀咕一句,“他只是一个秀才,朝廷不会用他。”
颜本昌眼睛一瞪,“你嘴咋那么碎,朝廷要是不用杨再兴,我就断了你的例钱。”
颜栋梁欲哭无泪。
没了钱,自己如何去勾栏救赎?
叔动不动就拿这个威胁自己,自己得早做打算。
要不跟着杨再兴混,一起搞钱?
……
赵府别院。
丫鬟腊梅带着几张纸匆匆去见了付瑶琴。
她一凑近,就闻到付瑶琴身上有一股淡淡的清香。
昨晚,她用杨再兴给的香皂洗了澡,肌肤好像比以前更白更嫩了。
香皂,果然是神奇之物。
“夫人,魏家有大.麻烦了。”
付瑶琴蹙眉,拿过大字报一看,倒吸一口凉气。
“这是谁干的?”
“不知道,听说全城的老百姓都疯了,都堵在魏家门口要钱,里三层外三层,水泄不通,魏家人都不敢出门了。”
付瑶琴脑海中蹦
现出一个人来。
杨再兴昨日跟自己说,三天之内让魏家身败名裂。
难道是他的手笔?
腊梅又递过去两张纸。
“夫人,这里有一首诗,有四句话,昨晚在玉带河两畔可是大出风头,连城里的娃娃都会背诵了。”
“把酒问月,青天有月来几时,我今停杯一问之……”
看到最后的落款,付瑶琴吃了一惊,“杨再兴写的?”
她又拿出另一张纸,“再兴四句:为天地立心,为生民请命,为往圣续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读罢,付瑶琴陷入极大的震惊之中。
杨再兴只是一个秀才,竟能说出如此震古烁今之言,作出如此精彩绝伦之诗?
他还会煮细盐,制香皂……
脑海中,杨再兴的身影变得越来越模糊。
付瑶琴越来越看不懂这个人了。
就在这时,一个带刀护卫跑了进来。
“夫人,江南来的信。”
“是爹爹。”付瑶琴眸子中闪过一道亮光。
她急忙拆开书信,可脸上的惊喜立马被冲刷得一干二净,反而多了一层忧虑。
“父亲来信,弟弟子兴欠下了五万贯赌资,若是还不上这钱,他们就要把我付家祖宅收走。”
护卫展炎和腊梅大惊失色。
他们俩
本就是付家的人,是跟着付瑶琴一起嫁到了赵家。
家中遭难,他们的心也揪了起来。
“夫人,这可如何是好?”
赵家家境殷实,可三年前老爷病逝,丧事大办,花费了不少。
每年还得给京城宗室上交一万贯例钱,赵家现在可凑不出五万贯。
付瑶琴沉吟了半晌,像是下了一个很大的决心,“展炎,去城中请杨再兴公子来,就说我要跟他谈生意。”
……
明州城里乱了套,可杨再兴就跟没事人一样,躺在客栈的床上,优哉游哉。
孙尚宜却各种担忧,坐立不安。
“杨秀才,你把魏家得罪的死死的了,他们肯定不卖给你盐。”
杨再兴云淡风轻,“谁说我要买他们家的盐了?我从一开始就没打算买魏家的盐,周家三代侍奉魏家,是非常优秀的狗腿子,我跟周家是仇敌,魏家怎会跟我合作。”
“可韩家和赵家,也不会卖给你,没有盐,你会被治罪。”
“天下之大,能卖盐的又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