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睡中的薛兰没有设防,被江婉泠一把推倒在地。
她怔了一下,看着江婉泠又哭又笑的,嘴里念叨着“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闭嘴,你给我闭嘴!”江婉泠受了刺激般,抓起床上的枕头朝她扔去,“我这样是拜谁所赐?把我逼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你高兴了满意了?看够了就赶紧滚,不要摆出这副虚情假意的嘴脸恶心我!”
薛兰摇了摇头,跟有人拿刀子剜她的心似的,痛的她喘不上气来。
“泠儿,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你是娘的女儿,娘怎么会不希望你好?”
希望她好?
“哈哈哈——”
江婉泠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她紧盯着薛兰,一字一句地顿道:“你只是希望我嫁的好,能为你找一个乘龙快婿,让她保你后半生荣华富贵,你的眼里只有权势地位,我只是你的一垫脚石,你要真是把我当你的女儿,就不会骗我,让我送上门去给江姝柠侮辱!更不会阻止我留在邺京!”
江婉泠吼完,剧烈地咳嗽起来。
她平躺在那里,气上不来的,憋的她脸涨成了猪肝色。
薛兰吓了一跳,赶紧伸手
去托她的头。
江婉泠不愿意被她碰,不断扭头挣扎,半点不配合。
薛兰已经很久没有睡过安稳觉了,连日发生的一切更是让她心力交瘁。
如今江婉泠的不断自责就像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心底的焦躁之气燃了起来,她终于忍不住,扬手扇了江婉泠一巴掌。
很清脆的一声,打的江婉泠愣住了。
薛兰双手扶住她的肩膀,深吸一口气,压抑着声音解释:“我不想让你吃那些糕点是因为我在里面下了毒,你口口声声说我把你当垫脚石,希望你找个好夫君,那你怎么就没想到我越是想借你攀附权贵,就越会帮你留在邺京,毕竟邺京天上掉下一块石头,砸死的都是当官的,在高门大户里随便挑一个公子都比巴州那种小地方出来的有权有钱……你但凡冷静下来好好想想,都不会说出方才那些让我寒心的话!”
好长一段时间的寂静后,江绾泠仰头看她,讷讷道:“糕点里有毒,我吃了那么多,会不会死?你下的什么毒?有没有解药,快把解药拿来!”
几个时辰前敢割腕自杀的人,这会儿又突然怕死了。
慌乱之下,江绾泠竟
然用手去抠嗓子眼,想把那些糕点吐出来。
薛兰抓住了她的手,眸光微闪,骗她没有吃到。
江婉泠不太相信,“我吃了那么多,怎么可能会没事,你是骗我的对不对,你快把解药拿出来,快啊!呜——”
“你是生怕别人不知道我给摄政王和江姝柠下毒吗?!”
薛兰捂住她的嘴,气不打一处来。
“……我真的没有中毒?”
“摄政王入口的食物会有人检查,我怕被发现,只把其中一块下了毒,放在了最
罗生门就是一滩又臭又腥的浑水,沾上了一点这辈子都难洗干净,就算把自己褪一层皮洗干净了,那种气味也去不掉。
薛兰不想把江婉泠搅和进来,更不想让她误会自己,心生嫌隙,不得不出此下策,半真半假地解释。
“那你为什么要给摄政王和江姝柠下毒?”
江婉泠想去相信她,但又觉得有些说不上来的不对劲。
“我连命都豁出去了,除了你还能为了谁?!”薛兰嗔了她一眼,早就想好了她会这样问,回答的滴水不漏,“我只有你这么一个女儿,怎么可能眼睁睁地看着你去巴州
吃苦受罪,江姝柠阴险狡诈,我怕她出尔反尔,所以在糕点里下了毒,无论她和摄政王谁中了毒,我都可以借此机会威胁他们,让他们保你留在邺京。”
江婉泠疑惑道:“可江姝柠不是也懂毒术吗?”
薛兰哼了一声,不屑道:“我比她多吃了几十年的饭,我制毒的时候她还没出生,她再有天赋也不可能识出天下所有的毒。”
怕再说下去会露馅,她话锋一转,柔声道:“泠儿,你愿意和娘一起走吗?”
走?
江婉泠不太明白她话里的意思,“这里不是我们的家吗,你要带我去哪?”
薛兰看了眼门口的方向,低声道:“离开大晟,隐姓埋名,找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生活,这样你就可以不去巴州,跟着萧云霆吃苦受罪……我这些年我攒了不少银子,足够我们娘俩后半辈子衣食无忧,到时你还可以再找一个夫君,不要他大富大贵,只要他能对你好,娘就心满意足了。”
“那爹爹怎么办?”
“你要去巴州,他只嘴上说着舍不得,却没想着去皇帝面前给你求情,跟个没事儿人似的忙的不见踪影,连一句关心问候都没有,这样的
父亲你还要他作何?!”
提起江远安,薛兰眼底满是难平的郁气。
罗生门的任务分三等,一等最简单,五等最难。
要想不被人踩在脚底,就要拼命地做任务,一步一步地往上爬。
接近江远安的这个任务便是五等。
看到这个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