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们本能的服从命令。
只有陆时骁不放心,“属下陪您一起?”
宴楚歌表情不变,“不必,出去等我。”
就这坚决的态度,陆时骁已然可以肯定她留下绝不仅仅是检查一下那么简单了。
心头微涩,强自平静到:“你会出来的吧?”
一个地下室,就好像两个世界一般。
宴楚歌如果消失了,凤玄冥可能还能找到她,可他却连上哪儿找人都不知道。
宴楚歌愣愣的点头,“当然了,我不出来还能去哪儿?
总不能在地下室待一辈子吧?”
何况她还不一定就只活这一辈子呢,就算真的要与世隔绝,她也绝不会选择这么一个毫无生活乐趣的地方的。
陆时骁也没多说,点点头,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而在他踏出地下室的那一刻,宴楚歌熟练的摁下了地下室的门锁。
那道钢牙锯齿一样的门在陆时骁和一众随从面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合上,发出嘭的一声闷响。
“主子!”
陆时骁下意识的冲过去,却被侍卫们拦住。
“这东西不能乱碰!
万一弄坏了,主子就真的出不来了!”
宴楚歌绝对是陆时骁最管用的清醒剂。
一听到自己乱动
会让宴楚歌走不出那一隅之地,陆时骁哪怕心里恨不得立刻冲到地下室把宴楚歌带出来,两只脚却稳稳的定在了原地。
“留两个人和我在这里等主子出来。
其他人,再搜查一遍。
看看有没有什么被疏漏的人和物。
尤其是富勋安的书房和卧室、练武场三个地方,一定要仔细查。
如有书册文件遗漏,先不分辨,直接搬出来……”
实际上爆炸源就在城主府,地下室能完整的保存下来本就是个意外,至于纸张文件什么的,谁都没抱希望。
不过陆时骁毕竟是上司,他既然安排了,
而地下室内,宴楚歌打发走其他人后,便从容的走到了那座机械钟前的椅子上坐定。
“出来吧。
在这儿躲了这么多天,不就是在等我吗?
我来了,怎么你反倒龟缩不出了?”
那自然的口吻,好像她本来就在这个地下室里,只是偶然出去了一趟,又回来了一般。
被她问话的人却并没有立刻出现。
声音却从四面八方响起,“我的确已经恭候多时了。
只是你来晚了,宴九,你可真是让我好等啊!”
一如宴楚歌的预期一般,对方的
语气也无比平静且自然。
“怎么会?”
宴楚歌紧盯着机械钟中间的位置,“不是说好了吗,只要能相见,多久都不算晚。
只是我在五洲大地的行踪并不算太隐秘。
你既然知道是我,为何不来找我,只在此地等候呢?
难道我们之间的交情,换了个时空就不复存在了吗?”
没有旁人在,宴楚歌才能慢慢的拿起那些杂乱的信纸慢慢的阅览。
“三十二年,你可真能藏啊!
我就说,大楚,还有中央帝国的那些火器怎么看都不像是剽窃大乾的作品。
要是早就知道有一天你一手打造的火器会用在我身上,你还会把这些东西搬出来吗?”
闷闷的笑声从四面八方传来。
“是有点后悔,但你不也还是安然无恙吗?
我知道,这些东西难不到你的。
只是没想到到这里的这点距离,你竟然走了两辈子。
还让蛇窟那些家伙发现了。
宴楚歌倏然站了起来,“什么意思?
为何蛇头发现这个地方,你就不能陪我了?!”
她犀利的眼神盯着机械钟最中间的位置。
试探道:“你还在这里对不对?”
在异
世界活了两辈子,加起来将近四十年,好不容易遇到一个故人,宴楚歌比任何时候都激动。
她盯着那机械钟的中央,舍不得挪开视线。
然而,机械钟离的声音却温柔而无情道:“你既然发现了,这个游戏就没办法继续了。
这里的一切都是我留给你的。
蛇窟对这些东西也是趋之若鹜,你要小心了,我……”
后面的声音戛然而止,宴楚歌急切的扑上前,“蓝枫!
你怎么了蓝枫……”
大力的拍打在机械钟中央的话筒上,然而响起的却是刺耳的啸叫声。
而在她的手扶在机械钟上的瞬间,三个叠加在一起的齿轮也停了下来。
三个齿轮有序的退开,露出中间的长桌。
一摞摞的折子整齐的叠放在抽屉里。
宴楚歌拿出最上面的折子,明明是眼睛在看字体,却好像听到了熟悉的口吻。
“能看到这封信,想来你已经找到我了。
不枉我这些年频繁来往于时空隧道,替你寻找归路。
当然了,你在哪儿都能混的风生水起的,也不见得愿意回去。
不过留着这个途径,总归是个退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