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是体恤他受伤后情绪不好,可听着听着就再也忍不下去了。
一脚把门踹开,“闹什么呢?
我有没有跟你们说过不要把最坏的脾气留给最亲的人?”
只见疾风被朱颜和林秋和苏月三个人按着仍然挣扎的像一只极力挣脱束缚的困兽,形态近乎疯狂。
可看到宴楚歌的那一瞬间,他却跟个委屈的孩子似的红了眼。
宴楚歌一看到他这副样子,瞬间什么火气都没了。
视线停留在那空荡荡的袖管上,既心痛,又无奈,“疼吗?”
疾风摇了摇头,“不疼的。
皇后娘娘,这个手臂属下不要了,您放属下走好不好?”
怕宴楚歌不同意,他硬生生挤出一个令人心酸的笑容来。
“属下无能,既没保护好北燕王,还害的弟兄们跟着我活受罪,属下真的没脸再让您费心相救了。
您就让属下保持现在的样子吧……”
宴楚歌眼神定定的看着疾风的眼睛,良久,二话不说,直接下令,“苏月,给他打麻药,开始手术。
我不希望我的人再说出如此懦弱不自爱的言语。”
嘴上说着,手却已经拿了一旁的机器准备连接到疾风身上。
“皇
后娘娘不要!”
眼看着苏月手中的麻醉剂就要注射进他体内,疾风喊的破了音。
宴楚歌手里的仪器也已经距离他不到尺寸的距离。
“想清楚要说什么了吗?”
她眼神灼灼的与疾风四目相对,“大家同生共死十年,用那种话敷衍我,你是想侮辱谁?”
疾风双眼猩红的盯着宴楚歌,断了手臂都只咬牙忍痛的七尺男儿此时却泪流满面。
“他们在我的断臂切口处放了一颗微型炸弹,一旦我试图接上断臂,炸弹立刻爆炸。
听对方说,那颗炸弹虽只有一个指甲那么大,可一旦爆炸,爆炸范围可覆盖数百丈。”
手术室内众人一时失了声。
难怪疾风拒不接受治疗,这根本不是治不治疗胳膊的问题,但凡他想将断臂,那炸弹都得炸。
也就是说,疾风其实早就做好死的准备了。
宴楚歌眯眼稍稍回忆了一下,“那十二个人攻击你们的时候有一段时间只有十个人。
那段时间,他们是在给你安装炸弹吧?”
疾风眼中的惊讶一闪而逝,但很快恢复正常。
点了点头,“属下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安装的,但当时他们当时根本不避讳属下
。
当着属下的面对炸弹的属性大谈特谈,好像根本不惧怕属下会发现炸弹的存在。”
宴楚歌眉头微拧,“早就如此干脆不就行了?
还在那儿上演舍我一人而全大局的戏码。
你就没想过苏月若是直接给你扎一针,让你晕过去,就什么都完了吗?”
宴楚歌不是在调侃,她是很认真的在质问。
因为自从知道异瞳空间的中控系统被人袭击后,她就几乎可以确定的确有她的同类也到了这个时空。
所以她完全不怀疑那枚微型炸弹的威力。
疾风看似顾全大局的行为,实则愚蠢至极。
这一次若是看在他受了重伤的份上轻拿轻放,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以后就不一定能有这样的机会了。
疾风呆住,半晌,才弱弱的为自己狡辩,“除了你,没有哪个大夫会对身患重伤的患者如此简单粗暴吧?”
他骨子里还是怀揣着那套舍己为人的大无畏思想,甚至视其为自己舍身成仁的模版,根本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苏月见状正色道:“你错了,若不是怕触到你的伤口,我早就像主子说的那样做了。”
疾风顿时一脸菜色。
宴楚歌也不
浪费时间,“现在可以配合了吗?”
疾风讪讪的垂眸,“但凭皇后娘娘吩咐。”
宴楚歌利索的拿了剪刀剪开他断臂处的袖子仔细的检查起来。
朱颜和苏月、林秋几人都紧张的不行,唯恐炸弹下一刻就炸了。
亲眼见识过炸弹的厉害,朱颜谨慎道:“皇后娘娘,要不咱们换个地方?
万一在这儿炸了……”
大乾的火器营已经很成熟了,制造和使用火器方面近乎专业。
但对付这些新玩意儿,也只能宴楚歌亲自上手。
疾风是自己出生入死的好兄弟,朱颜舍不得,也不好说放弃他。
可只要是炸弹,都是有风险的。
悯生医院可是在轩辕城最热闹的地方,这要是炸了,那可就玩儿大了。
宴楚歌自喉咙里发出一声不屑的冷嗤,“就这玩意儿,也就吓唬吓唬你们这群懒蛋。
喏,已经找到了。”
小心翼翼的解开包扎在伤口处的纱布,用镊子将黏在一起的血肉一点点挑开。
宴楚歌将那几乎被血浸透的物件指给几人看。
眼神有意无意的扫过疾风的脸,“这是压发雷和松发雷结合的新型组合炸弹,对方将松发雷的一端连接在了
你的血管上。
现在我要将这一头解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