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尚书此言一出,未央宫内所有人都惊讶的看着他。
尤其是被李尚书煽动着来弹劾宴楚歌身为中宫之主与江湖人纠缠不清的几个言官登时明白过来自己是被李尚书利用了。
之前弹劾宴楚歌说的最欢的冯大学士闻言毫不犹豫道:“李善成,你在大放什么厥词?
皇后娘娘赚的银钱如何成了朝廷的了?
你堂堂户部尚书要点脸行吗?
我们都知道皇后娘娘善经营,会赚钱,知道皇后娘娘私库充盈的不是只有你一个人,但你能不能不要如此无耻?
你是户部尚书,掌管大乾财政,想要皇后娘娘慷慨解囊这无可厚非,但你求人不知道该摆什么姿态吗?”
“就是!”
趁着冯大学士换气的功夫另一位大学士也跟着怒骂道:“皇后娘娘赚钱是有朝廷在背后撑腰,可你看看这满朝文武。
但凡是家里有些积蓄,有家眷做生意的,谁能保证自己的职位没有提供一丝一毫的便利?
按照你那强盗逻辑,大家的银钱都是靠朝廷挣的,也都是国库的,那你先把你李家的账册交出来让我们看看呗,别只盯着皇后娘娘的私库啊!
你自己就户部
尚书,理应为国库解忧,主意也是你自己出的,你应该以身作则吧?”
……
不需要凤玄冥替宴楚歌发声,几个发现自己被利用了的言官就七嘴八舌的给户部尚书怼的差点当场去世。
户部尚书一口气差点没喘过来,眼瞅着就要厥过去了,让薛紫阳一针给扎回来了。
户部尚书脸色难看道:“诸位大人何须如此着急?
你们佩服皇后娘娘有能耐,本官又何尝不是?
可你们也得看看户部的账册。
皇后娘娘是能赚钱,短短几年时间,在她的指点下国库收入翻了好几番。
可谁又知道皇后娘娘花钱更厉害?”
发觉自己的初衷被同僚和皇帝都误会了自己的初衷,户部尚书伤心不已。
“玄北大旱就不提了,本就是朝廷的分内之事,出钱出力,本官认了。
可自从皇后娘娘之前提出什么车同轨书同文的十五字方针后,本官每天睁开眼睛就有拓宽官道,给装车驾的各种催款的文书等着本官去批。
这也就罢了,本官不是狭隘之人,知道皇后娘娘的十五字方针是累在当代,功在千秋,压力大一些,臣认了。”
出乎意料的是户部
尚书被几个言官那么怼,甚至就差指着他的鼻子骂娘了,他竟然也没有恼羞成怒。
只是用无比沉重的语气陈述道:“可如今皇后娘娘又要建什么瞭望台,还要修水渠和运河将东南的水引到西北。
这是何其大的工程,敢问冯大学士,不觊觎皇后娘娘的私库,本官又当从何处迅来这一笔一笔的款项?”
众人都愣住了。
身为臣子,觊觎国母私库,所有人的本能反应是他见不得别人好。
甚至有人已经想着户部尚书是不是中饱私囊,挪用了公款,填不上窟窿了才开始惦记宴楚歌的私库。
却不想他今日不像是来掏宴楚歌私库的,倒像是来倒苦水的。
凤玄冥都有些无语,“国库收入如何,朕也不是全然不知。
若是真到了国库也拿不出银钱来的哪一步,朕也不会要你李善成割肉。
你就事论事便罢,既是要说国库收入之事,和作何非要提皇后在逐鹿城办的天下英雄会?
说话如此颠三倒四,别人误会你又能怪谁?”
是了,凤玄冥从一开始就没觉得李善成真的要与宴楚歌作对,只是觉得他今日脑子像是有点抽风了,这才将
舞台让给了其他人。
如今李善成把藏在心里的话说出来了,凤玄冥却是有些哭笑不得。
李善成愤愤不平,“陛下明鉴,臣并非是想让皇后娘娘无偿将她个人经营所得全部献给国库,只是觉得皇后娘娘那边的许多开支的确是可以节省的。
像是这次的逐鹿城英雄大会就完全没有必要。
据臣所知,此次逐鹿城英雄大会仅仅是前期准备已经耗资近三十万,这要是彻底结束,起码得耗资百万。
这一百万两银子无论放在何处,都能大有作为。
可臣看不出来,皇后娘娘举办的这场英雄会于朝廷有丝毫助益!”
方才对着户部尚书一通臭骂的几个言官闻言迅速调转话锋,“是啊陛下!
此前亦有人暗中让臣等弹劾皇后娘娘抛头露面,不堪母仪天下,臣等理解皇后娘娘为大局计,并未放在心上。
可如今皇后娘娘不但私下与江湖中人纠缠不清,还以皇后之尊办什么天下英雄会,这可是冒天下之大不韪之事啊!”
说来说去,言官们可以接受宴楚歌在外面经商是因为他们知道宴楚歌在外面经商最终是为了大乾好。
可举办天下英雄
会这事,不仅犯了以往的忌讳,更让他们不安。
唯恐宴楚歌再招揽一些类似于傅云天那般的混不吝来,那才是让他们头疼的。
自古文武相轻,大乾也不例外。
因为凤玄冥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