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的两个人全然不知徐林的水深火热,上了岸也不分开。
凤玄冥抱着宴楚歌不撒手,宴楚歌便也搂着他的脖子指引他前进。
“左前方四步,直走三步,右前方步……”
越过草丛,终于抵达木屋外的平台。
凤玄冥将宴楚歌放下来,摆正姿态,正欲开口,却被宴楚歌按住手,用嘴型示意,“让我来。”
得了凤玄冥的首肯后,宴楚歌对着木屋轻声询问,“您好,有人在吗?”
她故意用了比较随意,偏现代化的方式打招呼,以此来验证自己心中的猜测。
屋里的人却答的毫无破绽。
“客人既然远道而来,就请进吧。”
温润的男声传来,竟然并不是想象中上了年岁的智慧老者,听声音,就是个很正常的男性,分不出年龄大小。
宴楚歌和凤玄冥携手进屋,就看到一穿着阴阳鱼道袍的男人正对门而坐,手边的瑞脑消金兽正在悠闲的吞云吐雾。
面前藤编的小桌上放着棋盘,棋子星罗棋布。
两个茶盏相对而放,甚至对面还有一个空着的蒲团。
就好像方才正有个人正在陪着紫衣人对弈,这会儿也只是暂时离开一下而已。
门口看不出材质的风铃微微晃动,紫衣男人抬起了头。
宴楚歌这才得以看清楚这位紫阳君的真面貌。
看外表,也就三十来岁的样子,不算太出色的五官出现在他的脸上,却格外的和谐,令人惊艳。
凭心而论,宴楚歌见过的美男不算少。
譬如俊美无俦如凤玄冥,再比如如今正在北燕后方为他们解决后顾之忧的南宫肆,甚至是圣文公府兄弟几个,相貌气度都不差。
但宴楚歌也不得不承认,没有一个人能如眼前之人般给人以浑然忘我,与周围环境融为一体的自然亲切之感。
以至于让人总是很容易忽略他那令人一眼惊艳的容颜。
“久仰紫阳君大名,孤特地携内人前来拜望,不请自来,叨扰了!”
凤玄冥说着,微微抱拳。
既不过分客气,也不显得莽撞无礼。
宴楚歌很能拿捏分寸,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该开口,什么时候不该开口。
见状并不多言,只是有样学样的冲紫阳君福了福身。
紫阳君坐在那里没动,只是自顾自的斟茶,“来者是客,请坐。”
他话音一落,立刻就有小童奉上新的茶盏和蒲团。
凤玄冥扶着宴楚歌入座,自己则跪坐在蒲团上,接过徐林手中的锦盒直接呈给紫阳君。
“不请自来,多有打扰,孤略备了些薄礼,紫阳君请先过目。”
他没有说“请笑纳”之类的话,因为他很清楚,紫阳君看过里面的东西后,是一定会收下的。
那般多言,反倒显得虚伪。
紫阳君似乎已然看破红尘,浑身上下都透出一股超然物外的淡然。
知道凤玄冥此行的目的不会简单,看到他给自己带礼物也不推辞。
不客气的伸手接过来,在宴楚歌和凤玄冥淡定的眼神中大开锦盒。
只一眼,紫阳君淡然的面具便彻底龟裂,“这……这是圣主的流云鞭和她亲手誊抄的《孙子兵法》,你是从何处得来的?”
凤玄冥沉默不语,紫阳君急切道:“你快告诉我,只要你告诉我这些东西是从何处得来的,你想让我做什么,我都答应。”
凤玄冥微微摇头,“先生稍安勿躁,孤不是要以此与先生谈条件,只是这东西的来历的确不是很光彩,孤是担心,你知道了,会承受不住。”
紫阳君一遍遍的抚摸着那根漂亮的鞭子,“此生余我最重要的人都已经不在了,还能有什么事情是我承受不住的?
你只管说,如何承受,我自会衡量,无论如何,绝不与你为难。”
凤玄冥这才哑声开口,“大玄境内,轩辕城往东三十里的玉峰冰泉下有一口年岁不久的八卦井。
井的边缘刻有镇魂曲,内里镇压着的木偶上用诛杀写了苍山圣主虞初薇的生辰八字。
同木偶一起沉入井中的箱子里装着苍山圣主生前用过的所有东西。
只是市场日久,除了一些金银首饰之外,大部分东西都已经腐烂。
只有这两样东西,因为被油纸包裹着,才得以保存至今。”
紫阳君闻之目龇欲裂。
“是谁?”
他小心翼翼的抱着流云鞭,不敢大力去碰保存完好的《孙子兵法》,唯恐将苍山圣主最后的遗物给损坏了。
只怒不可遏道:“是谁干的?
害了她还不够,竟然妄图用如此阴毒之法来镇压她的魂魄,让她永世不得超生。
此等卑鄙歹毒之人,我若不杀他为圣主报仇,我薛紫阳誓不为人!”
习惯以冷静的面目示人的人一旦在人前震怒,那怒意是真的能令人心惊胆战的。
可就在此时,凤玄冥却摇了摇头,“不瞒先生,孤能拿到这些东西,发现那口八卦井的存在,纯属偶然。
孤不过是想教训教训觊觎内人的墨风涯,顺便接收他的势力为内人出口恶气而已,却意外发现了那八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