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众人的注意力只停留在两个女孩子的争端上,没注意别的。
豫贵妃这么一说,众人可就反应过来了。
按常理说,用同一件武器,习武之人打的应该比不习武的人重许多才是。
可眼下,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明郡主打的比宴楚歌打的严重多了,那原因自然就是明郡主心狠手辣,宴楚歌心地善良了。
就连元顺帝也用厌恶的眼神看着明郡主,“明王,此事是你家明月引起的,你意下如何?”
皇帝这话,基本就给这件事定性了。
明王本就是个边缘人物,楼家和西门、南宫家相继出世后,朝中空缺的太多,元顺帝有意提拔自己的人,才让他顶了南宫家主的缺而已。
这个时候毫无根基,岂敢惹了皇帝不悦。
闻言忙跪地道:“老臣教女无方,伤了陛下爱将,罪无可赦。
恳请陛下看在她尚且年幼的份上,饶她一命。
老臣这就将她送入家庙诵经祈福,净心修身……”
一切都那么顺利,顺利的圣文公府和东方家想再为宴楚歌说点什么,都像是在得理不饶人。
可越是这样,宴楚歌就反而越不安。
她连忙道:“大哥,你的手肿的越来越厉害了,快,我们回营帐,我给你包扎一下。”
宴轻寒的伤的确不轻,以至于元顺帝都配合道:“赶紧去,需要什么药材去找御医拿,务必要处理好伤口。
轻寒可是我朝年轻武将的好苗子,这手无论如何如何也不能出事。”
宴楚歌和宴轻寒兄妹俩千恩万谢的退下,离了营地,宴楚歌却冷了脸,直接问朱颜,“皇帝和豫贵妃身边留人了吗?”
朱颜吓了一跳,环顾四周,才小声道:“留人了,郡主可是发现什么不对劲了?”
“多派几个人盯紧了,他们不对劲。”
先不说豫贵妃的母族钟离家之前和东方家一直都是分庭抗礼之态,与圣文公府也顶多是井水不犯河水而已。
可今日豫贵妃却一反常态的为她说话。
而且她被赐婚给凤玄冥不是第一天了,这明郡主的挑衅也来的太莫名其妙了些。
再则,虽说是明郡主先动的手,但她在御前动手,也不是全无错处。
元顺帝竟然完全不追究她的责任,直接一边倒的惩处了明郡主。
虽说关入家庙诵经禁足不是什么严重的惩罚,可因为出手伤人而被皇帝罚,除非皇帝亲自赐婚,否则明郡主的未来基本也就毁了。
就这样,皇帝对她居然没有一句斥责之词,皇帝也太好脾气了。
朱颜不知道宴楚歌心里的种种疑惑,只应声而去。
宴轻寒任由宴楚歌小心翼翼的扶了自己到圣文公府的营帐中,才道:“慕容丞相虽然匆匆而来,匆匆而去。
但她和她身后的大楚朝廷谁也不敢轻看的。
皇帝也就是要脸,才没好意思太捧着你。
不过,你现在便是把省境内的天捅个窟窿,他也会拐着弯儿说你捅的好,不会真的怪罪你的。”
“然后等我回了大楚,再巧立名目,用尽手断薅大楚的羊毛,壮大天启,最好能让天启脱离大玄,彻底独立于各种之间是吗?”
宴楚歌知道自己受的好和坏是因何而来的,但即便如此,她还是觉得元顺帝和豫贵妃这一次的态度诡异的过了头。
宴轻寒出身圣文公府,虽然后来投笔从戎,但早些年他可是受圣文公亲自教导的。
他身上既具备了武将的勇武,也有着文臣的谋略。
听到宴楚歌一再对皇帝表示不满,他也想明白了什么,谨慎道:“楚楚,你如实告诉我,你们,究竟在担心什么?”
凤玄冥已然身赴北境战场,他和元顺帝之间迟早会撕破脸。
到时候,圣文公府和东方家的人若是还什么都不知道的话,怕是连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宴楚歌稍稍斟酌片刻,便选择性的透露了一些情况。
“皇后将贺兰家的舆图送给了北燕王,意图勾结北燕坑杀太子和冥王军,陛下知道个中内幕,但他没有阻止。”
只一句话便让宴轻寒听的心惊胆战。
甚至无须宴楚歌再说什么,他便猜到了原地这么做的原因。
“为什么,是因为你的身份吗?”
宴楚歌是凤玄冥的储妃,又是大楚皇太女。
虽然她目前还没有和慕容婉相认,但这么一个从天而降的大馅儿饼,谁都不会觉得宴楚歌会拒绝。
可凤玄冥本就手握重兵,回到天启的这四年,他又在朝中迅速积累了不少的人脉。
若是再娶了宴楚歌这么个背景强大的太子妃,元顺帝的皇位恐怕就做不太稳了。
所以,要么凤玄冥死,要么宴楚歌死。
但宴楚歌背景强大,天启得罪不起,所以,只能凤玄冥去死。
宴楚歌讽刺的点点头,“算是吧。
主弱臣强,不就是这个结果吗?”
听上去,元顺帝好像只算计了凤玄冥,没伤宴楚歌分毫。
可宴轻寒又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傻白甜,又怎会不明白个中的弯弯绕?
如今的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