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牢审问,现在还没出来。 公孙琢玉说:“我就躲在门口看一眼,不进去。” 他性子顽劣,那牢头不敢强拦,一个错神,竟是被他跑进去。 公孙琢玉对地牢还算熟悉,他捂着鼻子往里面走,结果就见一名身着绿色官袍的儒雅男子正坐在桌案后,提笔记叙犯人供词,赫然是公孙廉镜。 他的对面是一间牢房,里面关着一名身穿白色囚衣的年轻男子,语气狂傲:“爷爷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石千秋石大爷是也,狗官,你若有什招数尽管使出来!” 公孙琢玉正在下台阶,闻言一个没站稳,差点摔个狗吃屎。他躲在暗处定睛一打量,却见那牢中关押的男子竟然是石千秋! 我的天呐。 公孙琢玉震惊,大师父为人侠义,居然也会做偷盗事? #好像发现了什不得的秘密# 公孙廉镜丝毫不怒,平静抄着什东西,字迹端正:“石千秋,你三日前于陈府偷盗白银一万千两,依大邺律法,当脊杖六十,刺字发配充军。” 石千秋冷哼一声:“有本事你就杀爷爷!” 公孙廉镜轻轻搁笔,吹了吹半干的墨痕:“你若能将银两归还,可从轻处置,只可惜你把银子都散给那些穷苦百姓,只怕是收不回来了。” 石千秋一点不见后悔,反而哈哈大笑:“那姓陈的趁着饥荒抬高粮价,净赚黑心钱,将陈年烂米卖给我们,如今让他倾家荡产,也是大快人心!” 公孙廉镜负手走至他面前:“本府知道,已经对他做惩处,只是你为此把自己搭进去,实在不值。” 石千秋不领情:“没什值不值的,你要罚便罚!” 公孙廉镜静默片刻道:“既如此,便先判你六年牢狱,本官听闻你家中母亲重病在身,准你先回床前尽孝送终,待母亲百年后,再回来受刑。” 六十脊杖去,纵是铁打的汉子也遭不住,公孙廉镜这算是从轻发落了。 石千秋闻言神情错愕:“你……” 公孙廉镜却没再多待,叠好供词,放入袖中,嘱咐牢头将石千秋放了,转身出了地牢。 他似乎一点也不担心石千秋会逃跑,又或者说有意放对方一马,回不回来的也不打紧。 公孙琢玉早在公孙廉镜转身的时候就已经跑出了牢房,他站在门口,装出一副偶遇的样子,声音惊喜:“父亲,您怎么在这儿!” 公孙廉镜看他一眼:“这是府衙,你说我为什会在这儿?” 公孙琢玉讪笑,心想自己脑子今天怎么不太管用呢,挠挠头:“我刚才去了地牢。” 公孙廉镜抬起袖子,替他挡住飞雪,嘱咐人去拿一件披风来系,看起来并不讶异,一同往外间走去:“如何,看见什?” 公孙琢玉心想什都看见:“父亲不怕那人回家之后,直接跑?” 公孙廉镜看起来不甚在意:“你觉得他会回来吗?” 公孙琢玉抬眼看着他,心想会啊。 只是几年后,当石千秋信守诺言回来受刑时,公孙廉镜早已难忍官场污浊,辞官归隐,郁郁而终。 公孙廉镜见他不说话,轻叹了口气:“走吧,外头冷,咱们回家去。” 公孙琢玉问道:“母亲呢?” 公孙廉镜拍拍他的头:“你母亲送完饭便回府中了,定是你瞎跑,与她错过。” 公孙琢玉哦了一声,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后,竟真像个小孩般。府衙并不算远,公孙廉镜很坐轿子,人就那么一路走回家中。 朱红的大门前,瑟缩着两名小乞丐,只是已经被冻得知觉全无,白茫茫雪花落在身,几乎要被雪掩去。 公孙琢玉进门才发现不对劲,又后退回来,果不其然看见刚才的两名小乞丐还待在原处。心想这笨,怪不得当乞丐,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