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绥上辈基本上可以说是足不出户, 消息闭塞太久,连新闻都不看,能知道一个阿尔文就已经非常难得了, 又怎么可能会知道自由盟的另外两个首领是谁,他想破了脑袋都没想出来,最后只得放弃。 楚绥把飘远的思绪拉回来,出于没什安全感的原因,不由得问了阿诺一句:“你上次的那个朋友, 是第几军的?” 话题跳跃度太快, 阿诺没反应过来:“朋友?” 楚绥:“阿尔文。” 阿诺闻言看了他一眼, 有些想不通楚绥为会忽然问这个, 顿了顿才道:“雄主,他在第三军服役。” 楚绥“哦”了一声,没有再问什,松开阿诺,继续在光脑前工作,他一边在资料库里录入信息, 一边还是觉得最后一件案判的不怎么人道, 忽然很想知道阿诺是怎么看待这件事的, 勉强组织着语言:“你有没有觉得……这件案的审判结果, 不怎么好。” 楚绥其实不想跟其他的雄虫表现差异太大, 奈小学语文就没及格过,要他旁敲侧击确实难为他了。 阿诺闻言大致看了眼桌上的文件, 只看头两个熟悉的名字便已经知道楚绥问的是哪件事, 一双手轻轻落在楚绥肩上,无声替他按揉着:“这件事闹的很大,军部高层专门开过会议, 星网上也闹的沸沸扬扬……” 阿诺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因为站在身后,楚绥看不见他的神情,悲悯?愤怒?同情?是物伤其类? 楚绥想起他没回答自己的问题:“你觉得审判结果合理吗?” 他似乎想迫切的证实一下,到底是这个国家不正常,是自己不正常。 阿诺闻言,替他揉肩的动作顿了顿,似乎想说些,静默许久都没出声,他既说不出一个“合理”,也说不出一个不合理。 前者是因为良知作祟,后者则是因为律法如此。 阿诺缓缓垂眸:“雄主,我们宿命如此……” 他所说的“我们”,指的并不是他和楚绥,而是他和所有的军雌,宿命如此,似乎隐隐注定了战场才是他们最好的归宿。 楚绥闻言却忽然生气:“你再说一遍?” 他瞪着眼,显而易见的生气,阿诺头一紧,几乎下意识就想跪下请罪,却听楚绥道:“我很久没打过你了!” 阿诺闻言一怔,抬眼看向他,只见楚绥皱着眉头给他数,无比认真:“一、二、三……数不清了,反正我好多天都没打过你了。” 他已经很久都没有再打过阿诺了,又怎么会让他像那个被摘去虫翼的雌君一样惨呢? 不会的,自然是不会的。 楚绥觉得自己已经改正了很多,阿诺却毫无所觉,就像小孩努力考试考了一百分,父母却毫无反应一样,有一种做无用功的感觉,肉眼可见的闷闷不乐。 换了个人来,也许很难理解他的意思,阿诺却瞬间明白了,身躯缓缓滑落,半跪在了楚绥面前,这次却不是为了请罪,只是想好好看清他的眉眼。 雌多雄少,就注定了这个社会的制度是不公平的,雄虫就像上帝创造失败的作品,嚣张跋扈,贪婪残.暴,在上,除了繁衍嗣和用信息素安抚雌虫外,没有任何作用。 阿诺不曾对缔结伴侣这种事有过期待,他从很早的时候就预见了自己的未来,却无力改变什,只能麻木的顺应安排,淡漠且死板。 雄主让他跪下,他就跪下,雄主要用刑具鞭笞,他亦不会有任何反抗。 你可以说他得到雄虫的信息素安抚,成功活了下去,也可以说他踏进了一个新的坟墓,等待着另一种意义上的死亡。 是楚绥…… 他的雄主, 楚绥…… 阿诺缓缓闭眼,控制不住的想起了很多事,有硝烟四起的战场,有尸横遍野的异星,最后余下的记忆却都和面前的雄虫有关,他睁眼,淡蓝色的眼眸却不同以清冷,像一片宁静且深邃的海洋,带着冰霜消融后的暖意。 “是的,您和他们不同……” 阿诺的声音永远都那么低缓轻和,他抚上楚绥紧皱的眉头,不想看见雄虫闷闷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