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锦笙抬起手糊在他脸上,把他推到一边。
“收拾收拾赶紧滚。”
许江乔穷追不舍,尾随她到客厅。
“每次说互不打扰,不还是各自闯入彼此的生活……就算是不喜欢了吧,应该也习惯这种每天见几次的生活吧。反正都习惯了,不如在一起得了,感情还可以继续培养,你说怎么样——魏学姐~”
“回屋把胃药吃了,等会就有人来接你走了。”魏锦笙答非所问。
许江乔沉下脸,也没了耐性,“魏锦笙——你让我说几次你才明白我喜欢你,你是聋子还是智障啊——你到底在顾虑什么?你跟我说说行不行!你这样真的很……”到嘴边的重话,最后还是咽回去了。
两个人陷入僵局,一言不发。
直到张逢敲门进来。
见两人的脸色,不知道也能猜个知道出来。
“少爷,该走了……”张逢温言提醒,脸上仍旧是那幅万年不变的笑,一点没变。
“你先出去等着,我有话要对这只倔牛说。”
“好。”张逢颔首,稍作停留后转身往门外走。
关门时,他对许江乔说:“少爷,您的行李已经收拾好,明天一早就出发。”
许江乔愣了愣,茫然地看张逢,却见张逢笑中藏意。
待门关上,许江乔了然于胸。
许江乔走到魏锦笙跟前,叹了一口气,无奈地望着她,说:“魏锦笙,是我之前太惯你了吗,怎么养了个爱作的臭毛病。”
魏锦笙皱眉。
“别瞪我,我说的是事实……我敢说,以后除了我,没人会这么有耐心地一遍又一遍找你复合。”
“……你在pua我?”魏锦笙无语。
“我可没有。”许江乔辩解。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当初为什么突然走了吗?我今天告诉你,不管你想不想听,我都要告诉你!”许江乔说。
魏锦笙:“……”
许江乔见她仍旧是那副不想搭理自己的模样,又深深叹了口气,故意叹给她听。
“你知道的,我有病,但是你不知道的是,这病是遗传的,我妈就是因为这个死的,所以他们都觉得我可能活不过20岁。”
魏锦笙身形一滞。
许江乔坐在沙发上,漫不经心地说:“所以,每年那个时候我都要被送出去,送到精神病院,或者一些乱七八糟的什么学校,然后让一些专家对我指手画脚,说什么可以缓解我的病,让我多活几天。我压根从来没信过,所以上高中之后我就死活不肯去……但是,直到跟你在一起后,我必须得去啊,我要是不去,万一我还没跟你待够就死了怎么办,万一我突然死了,你伤心怎么办。”
魏锦笙:“……”
“这么说吧,我其实有点自私。因为有更好的办法去消除那些担忧,就是我从来就不靠近你,从一开始我就远离你,这样,你就不会知道我喜欢你,这样你也就不会喜欢我,这样就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糟心事儿。”
“可是,我就是自私啊,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我喜欢的人慢慢喜欢上别人。我也根本忍不住啊,你想啊,要是一盘子糖醋里脊搁你跟前来回晃,还不给你吃,你能忍住啊,反正我忍不了你一直在我面前晃来晃去……”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魏锦笙说。
许江乔惊道:“嚯,终于肯理我了?”
魏锦笙:“……”
许江乔站起来,凑到她身边低声说:“我要是告诉你我要走,你肯定会来送我,你要是送我,你觉得,我能忍住走吗?”
他故意压低嗓音,微微喘着热气。
魏锦笙蹙眉,向后连退,跟他保持距离。
他顿了顿,又温柔地说:“其实,我想过跟你联系,但是被切断了一切和外界联系的工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其实,我中间有找过你的。”
魏锦笙一脸惊讶。
“去年夏天,你在便利店兼职的时候,我有找过你,你还帮我撑伞来着。”许江乔默默地注视着她。
魏锦笙微微蹙眉,思绪被拉回到那年雨季。
九月底的夏沫雨神格外眷顾,雨下得没休没止,那些雨滴好像有目的一般拖家带口地朝着夏沫飞奔而来。
湿热的空气,泥泞的土地,时不时被扬起水花的马路,还有一部分没有看天气预报的下班族和焦急等待路车的乘客,这是雨天夏沫的常态也是夏沫人熟视无睹的存在。
前一秒还在餐厅开心数钱的魏锦笙,这一秒正打着伞可怜巴巴地等着必经师大的末班车。
她从斜挎包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撅了撅嘴。
末班车没有按时到,她不得不怀疑自己是否已经错过了那一辆救命车。
魏锦笙关掉手机,雨伞往后斜了斜,视野广阔起来,她环顾四周,确定还有一个人跟自己一起等末班车后由衷地放了一百个心。
雨势越来越大,风跟着耀武扬威,垂直的雨线便换了个姿势全朝魏锦笙身上泼过来。
魏锦笙只好紧贴着车站的广告屏,也压根顾不得湿透半截的裤子和浸透的白色帆布鞋。
“早知道就听店长的早点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