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正常。
一个睡觉,一个心情不愉。
这不太像正常男女独处该有的状态。
点开微信,谢南津提醒周老板:【笙笙还小,你这个做未婚夫的,悠着点。】
认识多年,自然信得过太子爷的人品。
但保不齐有特殊情况发生。
比如,万一飞行途中过于枯燥,两人喝点酒。
笙笙可是沾酒就醉。
而且喝醉后,小胆儿格外肥。
孤男寡女,异国他乡,干柴烈火一触即发,有些事真说不准。
几分钟后,收到周宗砚的回复。
【管好你自己,舅舅。】
【.】
一声舅舅,叫的谢南津内心五味陈杂。
按理来讲,平白比兄弟高出一个辈分,那种感觉应该会很爽。
可不知何为,太子爷这声舅舅,却让他莫名感到一阵后背发凉。
算了,女大不中留。
做长辈的,关心归关心,但也不能管得太宽对吧。
科隆的冬季鲜少有艳阳天,又恰逢时下正值最冷月份,就更难遇到天朗气清的时候。
清晨过八点,外面雪势逐渐减弱,寒风吹动街边枯黄稀零的树叶,在空中打着漩絮絮飘落。
顾予笙在闹钟里醒来。
懒懒伸出手将响铃按掉,屏幕弹出有未读信息,打开微信一看,果然又是她那执着不懈的小舅舅。
继续视若无睹下去不是办法。
顾予笙无奈,只能拿着手机进浴室,将电话回拨过去,然后,边听着耳边的跨洋彩铃,一边对着镜子刷牙。
铃声持续到快要自动挂断,谢南津沙哑消沉的声音才从对面传来。
“祖宗,你这是要搞死你老舅?”
此时是国内凌晨。
想必心里挂着事的谢公子才刚躺下不久。
顾予笙包着满嘴泡泡,言辞含糊不清地问:“今今的事处理怎么样了?”
谢南津顿住。
敢情这丫头早就看到信息,一直搁这跟他装糊涂呢。
他披着外套坐起来,揉着眉心烦闷道:“还是不肯接受调解,公司内部同时也在施压旗下女艺人,让她去给闻今当面道歉,看情况有没有缓和余地。”
顾予笙听完没什么反应。
其实闺蜜的做法早在她意料之中,看似是一桩不起眼的女明星之间的口角争执,实则若是加以利用,火势借助风力,大可以让原本进退维谷的死局重新灌注活力。
她知道,闻今想用这种冒着被资本雪藏风险的方式,彻底脱离经纪公司的掌控。
作为好朋友,当下能帮她的,就是静观风向,不要在毫无头绪的时候横插一脚,打乱大明星的计划。
电话里迟迟不作声,谢南津以为这丫头又睡着,正打算清咳一声,那头顾予笙冷不丁说话了。
“巴黎时装周就在几天后,舅舅往年从没缺席过,今年应该也不例外。”
谢南津尚未听出这句的话外之意。
紧接着,顾予笙又说:“今今一路走到现在有多不容易,没人比我清楚,抱歉舅舅,我是她的脑残粉,她有关演艺生涯做出的任何决定,我都会无条件支持。”
“.”
谢南津无奈失笑。
亲舅舅的分量比不过一个女明星,说出去也够惨的。
小丫头没心没肺,明明就一句话的事,硬是不愿开口。
罢了。
谢南津疲惫地捂住面额,温声叮嘱:“在国外照顾好自己,好好玩,如果想过来巴黎看秀,就提前告诉我,我安排人去接你。”
吐掉嘴里的牙膏泡泡,顾予笙点头:“放心吧舅舅,周宗砚不会亏待我。”
瞧瞧,刚刚他还说什么。
女大不中留啊。
他叹出口气:“就这样,挂吧,让舅舅一个人待会儿。”
“.”
那幽怨的语气。
临挂断前,顾予笙不忍心,终于安慰着说了句人话,“舅舅,天底下没有你解决不了的事,加油,你是最棒哒。”
呵呵。
谢南津被外甥女这拙劣的彩虹屁崩得七荤八素。
不愧是他谢家的闺女,与他真是一脉相承。
顾予笙收拾妥当出了卧室,路过对面房间时,侧头不经意一瞥,看到里面空荡荡一片,床单被子铺的整齐,几乎原封未动。
他没休息?
继续往前走到客厅,环顾屋子一圈,她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周宗砚不在。
愣神间,玄关外的门铃响。
顾予笙走过去开门。
是一位身着职场装束的年轻女人,旁侧跟着酒店送餐人员。
“顾小姐您好,我是周董安排给您的秘书,叫我pel就好。”
对方笑容和煦,顾予笙也礼貌点头:“pel你好,请进。”
早餐营养丰富,看着只有一人份。
察觉到女孩盯着餐桌发呆,pel像是猜到什么,缓声宽慰道:“周董正跟团队在楼下开会,顾小姐若是想去看看,等吃完饭我可以带您过去。”
“大约开到几点?”她问。
pel笑着摇头:“要视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