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宴之昏迷了一天一夜。
期间有过几次迷迷糊糊的苏醒,还对江晚榆说自己口渴。
只是江晚榆转身倒个水的功夫,顾宴之又倒下睡着了。
江晚榆一直守在顾宴之身边,看他双目紧闭,好似睡觉都不安稳,睫羽不时轻颤,发出呓语。
“你呀,连昏迷都这么不安心,皇帝不好当吧。”
江晚榆给顾宴之倒了一盆温水,绞干了毛巾给他细细擦拭了脸。
柔软温暖的毛巾抚过那微微皱起的眉头,顾宴之的眉毛舒展了几分,眼皮轻跳了几下。
“嗯?”
注意到这些变化,江晚榆心里一喜。
顾宴之好像要醒了。
于是江晚榆试探性地叫了顾宴之一声:“陛下,陛下?”
顾宴之的手指轻微地勾动了下,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随后眼睛缓缓地睁开了。
那双眸子还弥漫着水雾,一改往日的精明深沉,此时竟有种懵懂无知的晶亮感。
见他醒来,江晚榆握住他的手道:“陛下,您终于醒了!”
顾宴之皱了皱眉,捂着脑袋坐起了身,用迷茫的眼神环视了周围一圈。
“陛下?”他的嗓子干哑,却还是极力道;"你在叫我?"
“这里是哪里?”
“我怎么在这里?”
“......”
“对了,姑娘你是谁?”
“你为什么要叫我陛下?我是皇帝吗?”
“......”
顾宴之一连串问了好多问题,眼神真挚地望着江晚榆,好像真的很迫切地想要知道答案。
江晚榆完全没有预想到顾宴之醒来会失忆的情况,而且从顾宴之的表现来看,他的性格和说话语气都和以前不同。
“你先在这里好好休息一下,我去叫明澜圣手过来给你看看。”
“明澜圣手是谁?”
“......你先别问了!”
江晚榆打断了他的话,想让这个“十万个为什么”单独待一会儿,自己去找叶明澜。
而顾宴之眼疾手快,拉住了江晚榆。
“你要去哪儿?”
他跟着江晚榆站起来,语气急促,带有一丝慌张:“我不想一个人。”
“放心,我很快就回来,别怕。”
江晚榆按着顾宴之的肩,让他重新坐下。
顾宴之的视线一直跟随着江晚榆,直到她出门。
......
叶明澜很快赶过来,仔细查看了顾宴之的情况。
“宴之,你还记不记得自己为什么在这里?”
叶明澜面对面坐在顾宴之面前,提问。
顾宴之皱着眉回忆了一会儿,摇了摇头。
“那你记不记得自己是谁?”
顾宴之还是摇了摇头。
“我呢?”
顾宴之歪着头观察了一下叶明澜,还是摇了摇头。
“她呢?她,江晚榆,认不认识?”
叶明澜指了指身边的江晚榆。
江晚榆本来以为他还是会摇摇头。
没想到顾宴之站了起来,走到江晚榆面前,猛地贴近了江晚榆的脸。
“陛下!”
江晚榆小声惊呼,下意识地往后一缩。
而顾宴之的眼神还是直溜溜地在江晚榆脸上来回打量。
许久道:“好像,好像在哪里见过...”
随后,他小心翼翼地试探说道。
“你长得,好像我夫人。”
说完,他眼神都不敢直视江晚榆。
脚步慌乱地坐回了床上,双手手指交缠着,放在腿上,偷偷用余光打量着江晚榆的反应。
江晚榆被他这行为吓了一跳,忍不住问叶明澜:“他这是怎么了?”
叶明澜;“以我的诊断结果。”
“他这是害羞了。”
顾宴之://////
“不是。”江晚榆没好气道:“我说他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叶明澜似乎没有特别意外:“他这个程度算是轻的,刚拔出子蛊,再加上他还有煞气侵体,醒来能保持神智正常就已经不错了。”
神智正常。
他看起来不像是正常的样子。
江晚榆看着顾宴之偷瞟自己被抓包,白皙的脸颊上飞了两朵诡异的红晕。
拜托。
她真的会害怕。
“我怎么觉得他性格都变了??”
叶明澜道;“因为失忆,会导致他的一些认知能力也降低。”
哦。
合着他不仅是失忆,还失智了。
叶明澜检查了他的身体机能,没有出现太大的问题,松了口气:“只要五脏六腑没事,神智迟早会恢复的,只要身体里残余的蛊素清理出去就好。”
临走前,叶明澜嘴角忍着笑,对江晚榆道;“就麻烦你这几日好好照顾宴之了。”
江晚榆悻悻笑了两声:“...应该的,应该的。”
叶明澜出了门,非常有眼力见地把房门带上了。
顾宴之还坐在床上,时不时偷瞄她。
学着他的样子,江晚榆走到他面前,凑近他的脸,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