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念璟跪在地上,面色惨白。
纵然司寝嬷嬷这样说,她还是无力又苍白地为自己解释道:“皇上!请您相信臣妾!臣妾真的没有做对不起皇上的事呐!”
顾宴之坐在龙椅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道:“说,那两个侍从和你是什么关系。”
方念璟疯狂地摇头道:“没有!什么关系都没有!臣妾是冤枉的!”
说着,她好似想起来般,疯狂指着江晚榆道:“都是她!当时享花亭里只有他们三个,皇上怎可听信她一人之言!臣妾要和那两个侍卫对峙,臣妾绝没有像榆常在所说那样!”
顾宴之轻描淡写道:“晚了。”
“那两个人已经被朕凌迟处死了。”
方念璟跪着的身躯啪得倒下,眼神无力地看着顾宴之。
顾宴之站起身来,走到方念璟面前,捏起了她的下巴。
“朕很好奇,你的孩子是谁的?”
方念璟下巴被顾宴之狠狠攥住,摇不了头,便眨着眼睛流下几滴泪来。
“臣妾......没有......”
顾宴之松开了手,像是碰到了什么脏东西般,拿起手帕擦了擦。
江晚榆在一旁看着,眼神淡漠。
方念璟在地上喃喃道:“皇上,臣妾入宫三年,虽未曾有幸服侍皇上,但也是真真切切地爱着皇上,渴慕皇上。三年来,臣妾恪守本分,从未行过出格之事...皇上难道对臣妾这点信任都没有吗...”
“没有。”
顾宴之冷冷道,“司寝嬷嬷已有判断,你要朕如何相信你?”
“嬷嬷也有可能是看错了!”
司寝嬷嬷连忙道:“皇上,奴婢绝不可能看错。”
场面混乱,双方各执一词。
在没有医学仪器检查的年代,这点事都要吵个半天。
江晚榆觉得是时候让这场好戏做个了断了。
她缓缓走到皇帝面前,跪下道:“陛下,臣妾还有一事觉得蹊跷。”
“什么事?”
江晚榆看了一眼方念璟。
对方也正死死地盯着她。
江晚榆嘴低下头,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道:“陛下有所不知,今日方贵人来找臣妾,带了一桌小食,臣妾吃完后便觉得有些胸闷舌燥,头晕眼花。”
“随后方贵人便叫臣妾去御花园走走,臣妾只觉得这一切未免太过巧合,为何那两个侍卫正好会出现在御花园,而皇上又正好来到享花亭呢?”
“不是你叫朕来享花亭的吗?”
“臣妾没有。”
顾宴之像是瞬间明白了什么,看向了眼神闪躲的方念璟。
江晚榆继续道:“还好臣妾此前一直有随身带符咒的习惯,趁那两个歹人不注意,用安眠符控制了他们。”
“以臣妾观察所得,那两个侍卫也有面色潮红,呼吸粗重,眼神迷茫的表现。”
顾宴之听着,心里已经有了判断。
“依你认为?”
“依臣妾认为,臣妾出现不适和侍卫的症状,都是人为。臣妾……恐怕是被人下了媚药。”
“照你这么说,你是在吃了方贵人带来的东西后,才开始不适的。”
顾宴之语气愈发冰冷。
方念璟忙道:“榆答应吃的东西臣妾也都吃了,怎么臣妾安然无事。”
江晚榆忍着翻白眼的冲动,道:“若是你有意而为,你事先服下解药便可。”
“那你这么说,有什么证据!”
两个侍卫都已经被凌迟处死。
那桌菜现在应该已经被宁杏收拾干净了。
江晚榆拿不出证据,就是诬陷。
方念璟强装镇定地看着江晚榆。
只见江晚榆缓缓起身,来到方念璟面前,眼神在她身上转了一圈,最后落在她的碧玉雪梅簪上。
趁她不备,江晚榆一把扯下了她的发簪,转身交给了顾宴之。
“陛下,证据就在这里。”
方念璟刚强装的镇定消失得无影无踪,嘴巴张了张,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簪子?”
“禀陛下,这簪子看似普通,其实暗藏玄机。”
江晚榆拿着簪子,摸索了一番。
在梅心凹凸处,有一颗可以按动的珠子。
只要按下去,簪头便可渗出一些液体。
“想必方贵人就是在佯装试毒的时候下的药。”江晚榆看着簪头渗出的液珠,继续道,“这里面还有剩余的药,如果要证明臣妾的话,应该很简单。”
顾宴之拿过那只做工精美的碧玉雪梅簪,扔到方念璟面前。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方念璟愣愣地看着簪子在地上咕噜噜转了一圈。
发出清脆的声响。
梅枝断裂了。
方念璟眼神失去了光,只轻轻道:“没有了。”
“如此。”
顾宴之不再看那地上狼狈的女人一眼。
“把罪人方念璟打入大内狱,不论用什么方法,问出她的奸夫是谁。”
方念璟脱力跌坐在地上。
看不见顾宴之的眼神,只看得见江晚榆的眼神中,带着不屑,又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