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宝宝平常跟张宽关系挺好的,他们一群年纪差不多的小男孩关系都还不错,张宽和张宝宝平时是一边的。
白天大家习字后休息的时候,张宽突然问起张金金的事情,他最近听他娘和婶婶们,张金金要被夫家给休了。
张宝宝一听这话,自然非常生气,俩人吵了两句,然后就打了起来。
张珠珠道:“是啊,给你报仇去了,我看看伤在哪,还疼不疼?”
小孩儿手里没分寸,万一伤的厉害就不好了。
张宝宝捂着自己的胸口,嘿嘿笑道:“我都八岁了,男女授受不亲。”
他从前还会光着身子在家跑来跑去,现在都不肯给张珠珠看了。
张珠珠对他的要求表示尊重,张宝宝又说:“三哥给我看过了,说就是磕青了点,给我擦了药油,我再擦两回就好了。”
他说的自然是李弗。
张珠珠点头:“那是该谢谢他。”
李弗的药,那肯定是好东西。
张宝宝:“我谢过了,三哥还教我,说以后不能打架,看见别人打架,也要跑得远远的。”
张珠珠:“那你好好记住了。”
张宝宝点头如捣蒜,迫不及待就跟张宝宝说了自己才学来的话:“我记住了,这叫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
张珠珠听了这话很同意。
现在的医疗水平实在不怎么样,一场风寒都有可能带走一条人命,更别说打架斗殴了,万一脏器受了伤,万一留下残疾,这可是一辈子的事情。
张珠珠摸摸他的头:“以后再听到什么闲话,回来跟家里人,大家一起想办法。”
张宝宝乖乖道:“嗯,我知道了。”
张珠珠起身:“今晚上都做你喜欢吃的。”
张宝宝顿时高兴起来,跟着张珠珠到厨房,帮忙烧起火来了。
后面几天,张家村果然没什么闲话了,谁也不想被张珠珠当头问一句“你是不是没有娘家了”。
这话挺扎心的,因为好多妇人出嫁之后,她们就真的没有娘家了。
刘豆豆在张家住了几天,偶尔跟张银银拌嘴几句,倒也没什么,只是她想回家了。
张金金道:“爹和你大哥再过几天就该回来了,再等一等吧。”
那一家子亲戚,实在不是什么好东西,防不胜防的。
刘豆豆有点犹豫,张金金安慰她:“在家里,你表姐还要跟你吵架,你又吵不过她,不知道气哭了多少回了。”
刘豆豆想起那母女两个,瞬间就不想回去了,说:“等爹回来,我一定要让爹把姑姑和表哥表姐撵出去!”
他们太烦人了。
张金金都不忍心说,你那表哥还扒拉你的门窗呢,这让她怎么敢回去啊。
刘斌也是,出去小半个月了,还不回来!
她公公是个重情义的人,婆婆也心软,她拿不出足够的证据,恐怕除了刘斌没人相信她,也没法儿把那三个人撵走。
还是得想想办法,不能这么干等着。
晚上睡觉之前,她找来了张珠珠商量。
张珠珠道:“还是等姐夫回来了再商量。”
要先弄清楚刘斌的态度,万一他顾念着和他姑姑的亲情,那事情就要从长计议了。
刘家要是讲理,事情怎么都好说;要是不讲理,那就是要想另外的处置办法了。
刘斌终于是回来了。
他在外头奔波,除了忙,就惦记着他媳妇,惦记着家里,最后抛下他爹,说提前回来看看家里。
刘父也是这个岁数过来的,理解儿子的心情,就没拦着。
结果刘斌回了家,他娘干活把脚崴了,脚腕子肿得老高,还在敷药。
他小弟在家里忙前忙后,家里头一团乱,大门口都不知道几天没扫了。
而他媳妇,带着小妹,回娘家去了。
面对着这冷冰冰的家,刘斌有点不知所措,他走的时候,家里还好好的,怎么出去一趟一家,这个家就不像家了。
刘斌也没多问,立刻就要赶车去接人。
梅姑姑拉着他,是好一番哭天抢地,诉说着张金金是如何的不敬重长辈,如何的欺负人。
最后她哭着说:“唉,我是个外嫁的亲戚,还是个寡妇,拖家带口地回娘家来住着,实在很不像话,你媳妇她不喜欢我,也是正常事情,我知道,我知道,等你娘脚好了,我马上就走。”
她儿子低着头不说话,女儿则是嘤嘤地哭泣起来,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刘斌母亲紧紧的皱着眉头不说话,她也不是傻的。
自打张金金嫁过来之后,家里的事情都是张金金做的,自己这个当婆婆的,确实是享福了。
这几日张金金和女儿都不在家,家里大活小活,就都重新落到了自己头上,小姑子是客人,没有让客人辛苦的道理。
人是可以一直吃苦的,但是一旦尝到甜头再吃苦,便受不了了。
她也希望刘斌赶紧把儿媳妇和女儿都接回来,别的事情,她就都不计较了。
刘斌的目光从三人身上扫过,道:“我先去将人迎回来,别的事情再说吧。”
刘母说:“好,你快去吧,一家人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