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前泽的眉毛一挑,沉声道:「怕什么,这些妖贼可是奔行了上百里才逃到这里的,早就疲劳得不行了,而且看到我们骑兵的伏击,都是吓得要去跳江游过岸,刚才我们都看到下江了一两百人了,留下来的不过是殿后的部队,我们是骑兵,平原上冲击,他们早就完蛋了,就是因为这里是滩头,有各种该死的破石头,我们的骑兵没办法来回冲刺,这才会给他们用这种埋伏占点便宜。」
身边的几个军士听得连连点头,而那个一直话很多,胆子也比较小的,名叫张驴儿的军士还是皱着眉头:「可是,可是就算他们跑了一两百人,也还有两百多人啊,我们的兵力不占优势呢,而且,而且妖贼这些如果是将军卫队,或者是精锐剑士,那是极擅长地面格斗作战的,只怕我们…………」
殷前泽狠狠地瞪了这个张驴儿一眼,沉声道:「就你小子懂兵法是吗?驴儿啊,你小子精明有余,就是太怕死了。你也不想想,现在徐道覆想干嘛?」
张驴儿瞪大了眼睛:「这,这应该是您刚才说的那样,跳江想要游到南岸的江州地区吧。」
殷前泽的神色稍缓:「算你小子还有点脑子,徐道覆在乌林渡没跑掉,他的水师船队听说是给我们的水师直接在江面上截杀,所以这大贼首就是从陆地逃命,以至于此。现在,又遇到了我们在此埋伏,你觉得他还敢往前跑吗?」
众人连连点头,殷前泽咬了咬牙:「所以,现在他们的唯一活路就是跳江逃命,游过大江,到达南岸,现在我军在江南没啥部队,会给他们可乘之机,徐道覆大概是带了身边的亲卫,在后面掩护,哼,这小子知道,要是他带头逃跑,只怕手下会一哄而散,如果作为一个将帅,连断后掩护自己的同伴撤离都做不到,那桓玄的下场,就近在眼前了。」
张驴儿用力地点着头:「殷将军说得好啊,这么看来,徐道覆不过是虚张声势,其实就是为了掩护手下逃跑,自己硬着头皮在后面顶一下,也是为他自己逃跑争取时间,不然,我们追到江岸去放箭,他一样难逃过去。」
殷前泽哈哈一笑:「算你小子开窍,而且,他也不敢确定,我们附近是不是还有战船水师在埋伏呢,陆上有骑兵,那江上有个几十条战船封锁,也很合理啊,要是他们全跳进江里,那就成了待宰的羔羊了,所以,让手下先跳江,去测试下水上是否安全,也是徐道覆的计划。」
左右发出一阵赞叹之声,张驴儿咬了咬牙,回头看了一眼身后里余左右,一直按兵不动的鲁轨和罗龙生等人,说道:「我们的兵力现在不够,恐怕很难击杀徐道覆,殷将军,是不是我们现在要去联系鲁少将军他们,让他们马上过来帮忙呢?」
殷前泽的眉头一挑,沉声道:「我当然没狂妄自大到以为就靠我们这些人马,就能击杀徐道覆,消灭这股妖贼的地步,但是,现在我们前面的兄弟还在战斗,还在不停地死伤,我们不能扔下他们,一定要去救,而且,只有先拖住了徐道覆,不让他下水,那就是大功一件!要是先通知鲁公子他们,再等他们跑过来,徐道覆恐怕早就下水了,先打了再说,再不济,也能拖住这些妖贼,等我们的主力赶到!」
说到这里,殷前泽对着张驴儿厉声道:「驴儿,你马上去通知鲁公子和罗将军,让他们赶快过来帮忙,一定要告诉他们,徐道覆就在这里,千万别让他们跑了,我先带部队下马进去应战,拖住贼人,让他们千万不能有任何的逃跑机会,只有把他们牵制在这里,我们后续的部队才有把他们一网打尽的机会。」
张驴儿咬了咬牙,向着殷前泽行了个礼,转身跳回到马背上,打马就走,向着远处的鲁轨和罗龙生驻马交谈的那个小山包奔了过去。
殷前泽转头看了看周围的军士,一挥大戟:「兄弟们,杀妖贼,灭徐道覆,大功就
在眼前?贼人狡猾,擅长隐藏,大家不可落单,也不要着急追击,都肩并肩,背靠背,十人一组,结成小圆阵,弓箭手站在中间,遇到贼人出击,就给我射,射不中也没事,不要追击,尽量用手中的枪矛保持距离,留意脚下。」
所有的军士们双眼闪着兴奋的战芒,齐声道:「杀妖贼,立大功,杀妖贼,立大功!」
他们一边高声大叫,一边已经结成了十人一组的小队,和他们平时作为骑兵时的编制一样,伴随着他们军靴踏地和刀剑击盾时的声音,显得他们士气高昂,气势十足,恨不能现在就杀进乱石滩中,尽诛这些妖贼呢。
殷前泽信心满满地拉下了面当,一指远处的那个高大身影:「现在,出击!」
远处的小山包之上,鲁轨与罗龙生面无表情地看着乱石滩上的战斗,罗龙生叹了口气:「徐道覆就是徐道覆,即使是在这样临时的战场上,也能随机应变,诱敌深入到骑兵难以发挥的地方,还能设下伏兵攻击,真是厉害,我看,他只损失了十余人,就杀了快三百殷前泽的骑兵,真的是名不虚传啊。」
鲁轨不屑地勾了勾嘴角:「这有何难?不就是安排百余人作出跳江的样子诱敌么,这也就是基本的兵法罢了,至于利用乱石滩伏击,也只有殷前泽这种立功心切的草包才会上当。五百骑兵就这样冲进乱石滩上,起码也是得先让第一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