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裕笑了起来:“只听说人参有益气补血,续命吊气的功能,却没想到,还能治这个蛊毒呢,胖子,你没开玩笑吧。”
刘穆之点了点头:“我查过历代的这种蛊毒,很多是靠了这种半蛊半尸的毒,摧毁人体内的阴阳平衡,让人变得虚弱,从而毒发而亡,并不是说这个毒本身有多厉害,这回我查看过那些中毒的军士,并非象鼠疫,霍乱这种得了后几个时辰或者一两天内就会死亡的烈性疫病,而是会让人越来越虚弱,越来越失去体内的抵抗力,最后慢慢地衰弱而死。”
“对于这种疫病,最好的办法就是让身体变得强健,靠自身的力量来对抗这些疾病,蛊毒严格来说是一种尸毒,是毒虫之粉混合了腐烂的尸体中的毒气,混合而成,如果人体不能靠自己的正气压制,那几个月内,尸毒入骨,无药可救,这回高云烟好像是带了几千斤的人参过来,作为朝贡的见面礼,我们正好可以利用这批人参,去治好第一批轻症的军士。”
刘裕的眉头一皱:“轻症?不去先救中毒已深的那些人吗?现在是直接喝了井水的人,中毒最深吧。”
刘穆之叹了口气:“喝井水的人,蛊毒直接入经脉了,一时半会儿,难以驱治,而给这些人同帐传染的人,多是轻症,只要稍加进补,就能恢复如常,早点恢复,早点就能回师平定妖贼。”
“这个疫病现在最关键的,是要阻断传播,让它不能传染更多的人,如果轻症患者迟迟不能痊愈,反而病越来越重,那就会反复感染新人,让这病越传越厉害,至于之前已经得病的人,把他们圈在一处,不去外面祸害别人,那早晚就能控制住这个疫病。”
刘裕的眉头一皱:“你的意思,是现在得了重疫的,就是那些直接喝下井水的将士们,有可能治不好了?”
刘穆之的面色凝重,点了点头:“是的,那得用驱邪仪式加上大量补气益体的药汤,加以调理了,如果病症在十天半个月内有所好转,从卧床不起变得可以自己行动的人,则转出到轻症患者那里继续观察,如果病势越来越重的,可能就要再单独隔离,不能让他们再传染更多的人,因为蛊毒尸疫,越病重,传染力越强。”
说到这里,刘穆之沉声道:“暂时我们只能用壮士断腕的手法来处理这次的疫病,此外,妙音这次来时,也准备了三千斤抗瘟疫的正气丹,可供现在紧急发作的将士们服用,辅以参汤,或可救活过来,只不过,这回的人参,还是要先保证,救治那些可以救过来的人,寄奴,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刘裕咬了咬牙:“不管怎么说,铁牛兄弟,一定要全力救回来。”
刘穆之叹了口气:“铁牛我去看过,情况不容乐观,现在我把他单独给隔离了,也是让羊欣大夫单独在照料他,不过,好消息是,铁牛的体格强健,身体素质远远强过常人,如果辅以补气健体的参汤,相信还是可以扛过这一劫的。”
刘裕的眼中冷芒一闪:“无论如何,我要去看看他。”
刘穆之的眉头一皱:“不行,他现在正是处于发作期,传染能力很强,就是羊欣,现在都是重重防护,用药水浸湿了布,捂着口鼻,这才敢来护理他,你现在是一军主帅,不能出半点差池,就算跟铁牛关系再好,也不能现在这个时候看他。”
刘裕摇了摇头:“我自幼服食了那仙草,刀枪不入,百毒不侵,你又不是不知道,其实,要是那药草还在,我又何至于这样担心呢?”
刘穆之叹了口气:“那寄奴草虽然灵验,但也只是对刀剑伤有效,对于毒气这种,未必有我们想的那个效果,再说了,你嘱咐我去找的那个生草之地,已经有十年多没再长出来了,看来,,那个妖仙的法力,也就到此为止了吧。”
刘裕咬了咬牙:“我这里还有一小瓶你以前给我配的那个草泥,你说可以在紧急时使用,这回我要救阿兰时给她拒绝了,现在,我想用这个来救铁牛。”
刘穆之的眉头一皱:“这可是最后的救命草药了,万一用了,以后你自己遇险时,如何救你自己?”
刘裕沉声道:“以后的事以后再说,我只知道,现在的我,不能失去铁牛这个多年的兄弟,胖子,你去安排一下别的疫病之事,我现在去看看铁牛。”
刘穆之叹了口气,想要说什么,又停了下来,目送着刘裕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帐。
小半个时辰之后,晋军前军左武卫营,帅帐。
一道方圆三十多步宽的白色隔离带,把整个帅帐都隔了开来,隔离带外,一面“向”字大将旗,高高飘扬,即使是借着拂晓的微光,也能看得清楚,这里正是前军大将向弥的帅帐,而这位着名的勐将,这会儿也跟成百上千名将士们一样,身染怪病,处于隔离状态呢。
一身白色大褂,耳鼻都掩着湿淋淋,遍是药味的湿布的羊欣,从帐中走出,他的眼圈上,留着重重的眼袋,眉宇间隐约有一阵黑气,与帐内的刘裕行了个揖,开口道:“刘大帅,你最好还是作点防护措施,毕竟,你身系三军将士之心,万一…………”
刘裕微微一笑:“多谢羊大夫的操心,我自幼得遇机缘,服食过灵草,百毒不侵,这点小小的蛊毒,还伤不了我,如果真的命中注定让我染病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