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军的弓箭手们,发出了一阵欢呼之声,这些弓箭手是在峒蛮战士和大戟士们冲出后,紧随其后跟进的,目的是对着那些落了单的铁甲机关人进行压制,在解决掉了那些铁甲机关人之后,他们也以散兵线的方式跟在这些步兵后面冲锋,遇到抵抗的敌军则是直瞄射击,不少天师道的战士不是正面给一箭毙命,就是在逃跑的路上给背上射了十箭八箭,如同箭靶一样地倒下呢,毕竟前方的峒蛮战士跑得再快,也不可能比弓箭更快。
可是当这些弓箭手们看到天空中飘来的这些孔明灯后,就意识到强敌来袭,在其各队的队长们的指挥下,重新在步兵战线之后列起阵来,弓箭队的指挥,戴着皮盔,盔上插着两道长翎的旅帅罗尚文抄起一杆大弓,对着仍然在飞行的一个孔明灯的气囊,就是大声吼道:“给我射,射穿这些孔明灯,不要让他们飞过去。”
他的话音未落,只听到空中一声厉吼:“去死吧!”
罗尚文的脸色一变,因为他看到日光的方向,一道白光向自己袭来,打过不少仗的他,迅速地弃了弓,向着边上一跃,只见一口明晃晃的飞刀,正插在自己刚才所站的位置,若是刚才慢了半秒,恐怕这会儿已经尸横当场了。
而这口飞刀的来处,却是一个正在下落的吊篮,里面的六七名天师道的总坛弟子,这会儿已经在空中,离地两三丈的高度从吊篮里跳了出来,先是抄出腰间的皮囊里挂着的飞刀,对着地面的目标就发射,这些武艺高强的总坛剑士,即使是在这样跳篮逃命的过程中,也能做到飞刀例无虚飞,除了罗尚文是逃过一劫外,有十余名弓箭手更是当场就中刀翻身,倒地毙命了。
罗尚文一把抽出了腰间的佩刀,对着一些刚刚落地的总坛剑士,就杀了过去,吼道:“下来了就别想活啦!”
而他周围的数十名弓箭手也都纷纷弃弓抽刀,攻了上去,另一边的十余名戟士也回头杀了过来,顿时,就跟这些天师道的总坛剑士们,战到了一起。
空中的一个孔明灯之上,张猪儿冷冷地看着这三四个中箭落地的吊篮,里面的二三十名剑士已经大多数平安落地,有五六个倒霉鬼来不及跳出,或者是跳出后给箭枝射中,落地成尸,而剩下的人则和晋军的弓箭手们杀成了一团,他们的剑技极精,在这战场之上来回闪转腾挪,每剑出手,几乎必杀一个,弓箭手出身的这些晋军腰刀手,完全不是对手,只片刻间,就给砍倒了十余人,也就是靠了后面杀来的戟士们的帮助与掩护,才能反杀三四人,在局面上维持个基本的平衡。
张猪儿身边的一个剑士,正是这总坛卫队的带队头目贺天平,他抱着臂,冷笑道:“区区弓箭手,也跟跟我们的剑士们一较剑士,真是找死。张师兄,我们是不是干脆就在这里全部落下,以我们这五百剑士,足够杀光这上千晋军的弓箭手呢。”
张猪儿摇了摇头:“我们的目标不是这些人,而是要挡住晋军本阵里冲出来的援军,所以,李师兄有令,我们必须要到他们的后方再落地。不过,这些弓箭手们射箭着实可恶,已经给射落了四个孔明灯了,我们还是得先让他们放不了箭才行。”
贺天平哈哈一笑:“这又有何难,看我的。”他说着,从吊篮里抄起一个酒坛大小的罐子,一拳打碎这坛口的封泥,然后捧着这坛子,身边那个拿火把的同伴马上把火把向着坛口一凑,瞬间,就腾起了熊熊的火焰,一股浓烈的硫黄味道,盈满了整个吊篮。
张猪儿的脸色一变:“居然这孔明灯上还有猛火油坛?太危险了吧。”
贺天平舔了舔嘴唇:“难道我们作为轻装剑士,这样从空中飞过来,直插敌后就不危险了吗?神教精锐,就是干这个的!”
说到这里,他狠狠地把这个猛火油坛子,扔了下去,六七丈的高度,瞬间就到,两个晋军的弓箭手,还在举弓准备向上射击呢,一抬头,却看到一个着火的大坛子直接奔着自己的脑袋而来,想要再逃,已经来不及了,顿时就给这坛子在头上开了花,甚至没有头破血流,直接就是火油满身,瞬间就变成了两根燃烧着的人形火炬,在地上惨叫着打滚,滚到的地方,草木皆被燃着,方圆两丈之内,即成一片火场。
随着这个猛火油坛的掷落,其他各个孔明灯那里,也都纷纷点起猛火油坛,然后用力下掷,坛子碎的地方,顿时就成为一片火场,只片刻的功夫,刚才这片弓箭手们所站的位置,就成为一片百余步宽燃烧着的火墙,上百名弓箭手,都直接给这些火焰所吞噬了。看到这个情景,孔明灯上的这些天师道弟子,全都得意地哈哈大笑起来。
罗尚文在两个戟士的配合下,一刀砍掉了当面的一个总坛剑士的脑袋,他的面前,一片火海,一个个的坛子就在他的身前十步以内落地开花,越来越近。罗尚文咬了咬牙,回头对着左右大叫道:“快撤,快撤!”
他一边喊叫着,一边把血淋淋的佩刀插回刀鞘,然后迅速地向后跑,路过自己扔在地上的大弓时,一把抄起,回头看了一眼天空,就在离自己五六步远,六七丈高的一个吊篮上,有个天师道的总坛剑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