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自己身上的衣服有些凌乱,而且只穿了一件里衣,里衣里的裹胸也和原来不一样了……
“醒了?”
叶峤本能地护住胸口,一抬眼,看到傅云疏手里拿着一个包袱,另一只手拿着渗了油的纸包,踏步走进屋内。
他身上少的外袍就是她身上盖的这一件。
傅云疏把包袱递给叶峤,见叶峤一直看自己,他道:“这是一套新的衣服,男装,你换上吧。”
“这是哪儿?你怎么会跟我在一起?”
“郊外一座废弃的茅草屋。”
傅云疏指了指两人身旁那件夜行衣和取下来的箭:“你失血过多昏迷不醒,我总不能把你扔在大街上吧?”
叶峤点了点头,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沉默片刻,低声谢过他:“多谢大人。”
“都直呼我名了,还叫什么大人。”
叶峤被噎了一下。其实傅云疏说的没错,她从没把傅云疏当成大人,而且现在这种情况,这么叫他,反而多了几分嘲讽之意。
“傅...公子,对不起。”
她没注意到傅云疏看她的神情,眼中倒映着她的侧脸,神色模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傅云疏听了叶峤的话,呵了一声:“还是直接叫我傅云疏好了,名字不就是用来叫的吗?”
他见叶峤一直抓着自己的外袍,想起昨夜为她上药的事,他有些坐不住,有些尴尬地开了口:“你受伤太重,再不止血,恐怕会失血过多,我只好帮你上了药。”
叶峤闻言抬起头,看到了傅云疏的耳尖似乎变了颜色,再一晃神时又不见了。傅云疏居然也会害羞?这可真是个奇闻,她虽然对自己的衣服被换了感到惊讶,但是很快就调整好了心态,做杀手连命都可以不要,名又算什么呢?
“哦,谢谢。”
叶峤的反应令傅云疏恢复冷静,他起身留出空间让她换衣服:“你先把衣服换上吧,这儿还有些吃的。”
叶峤点了点头,看着傅云疏出去的身影,打开包袱,从里面拿起了一件褐色的短衫。
傅云疏买的衣服很合身,衣服款式也偏向寻常百姓,如果叶峤把头发梳成男子发髻,只怕不会有人知道她的真实身份。
叶峤本想叫傅云疏进屋,可是傅云疏又不见了踪影,她只好重新回到破败的木屋里。
她突然觉得有些冷,于是找到傅云疏留下的火折子,她打开火折子,轻轻吹了一口气,火折子里并没有燃起火苗,叶峤以为是她没吹动,于是又吹了一口气,这口气吹的太大,扯到了伤口,叶峤倒吸一口气,手一松,火折子掉在了地上,随后顺着凹凸不平的地面滚了下去。
“欸——”
她顾不上伤口的疼痛,赶紧去捞火折子,火折子自顾自向前滚着,滚到了一双黑色官靴面前。
一只修长的手在她之前捡起了火折子,叶峤抬起头,对上了傅云疏的双眼。
“傅...云疏...”
傅云疏捡起火折子,随后递给她:“要生火吗?”
“嗯。”叶峤接过火折子,才发现傅云疏手里多了一个水囊。
“你去打水了?”
“我刚才从镇子里回来的时候,看到了周围有条小溪,所以想着打点儿水回来。”
傅云疏把水囊递给叶峤:“火折子给我。”
叶峤把火折子给了傅云疏,傅云疏吹了口气,火折子立刻燃起了火苗,他把火堆重新点燃,叶峤看着傅云疏的动作,十分疑惑,为何她吹不动火折子?
受伤了果真很不方便。
傅云疏把火折子收好,发现叶峤的脸色比之前红润了一些,他松了一口气,坐在了叶峤身边。
然后,他听到叶峤问。
“你为何还不回去?”
傅云疏把外袍穿上,听到叶峤的问题,突然怀疑起自己是不是不该救她:“我救了你一命,你反而要赶我走?”
叶峤怕他误会自己的意思,解释道:“不是!”
“行了,我没那么小心眼。”傅云疏见叶峤当了真,不再逗她:“叶峤,我救了你一命,你是不是应该报答我?”
叶峤没有迟疑,点了头。师父说过,救命之恩必要偿还,她一直恪守师父的教诲。
“结草衔环,有恩必报。”
“我只想知道一件事,你为什么要杀四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