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
赵伍咬死不认:“不知。”
“这是秦娘子送给心上人之物。”
“那与我何干?”
“是谁在秦娘子死前每日将此物系于腰间?又是谁在秦娘子死后将它丢进你家的灶膛试图焚之?”程芷目光灼灼地盯住赵伍,“赵伍,你说是谁?”
“官老爷认为是谁便是谁吧,反正我等小民哪怕被冤枉也是无人在意。”
“你还嘴硬!”程芷被赵伍死皮赖脸的态度气得忍不住握起拳头,真想狠狠往他脸上来一拳。这样想着程芷就真的上前几步,崔嘉慕见状不对,连忙抓住她的胳膊将她拦下。
程芷瞪他:“干嘛拦我?这种人就该好好打一顿。”
崔嘉慕无奈摇头:“程大人难道没告诉过你不可动用私刑吗?”
程芷一噎,气上头了。
崔嘉慕冷眼俯视赵伍,看似漫不经心地对程芷说:“对着心上人的呼救无动于衷,甚至躲藏起来不敢露面的懦夫,你对这种人生气只是浪费时间。”
程芷默契地明白了崔嘉慕的用意,于是煞有介事地点头,佯装鄙夷道:“也是,一个贪生怕死的胆小鬼罢了,可怜秦娘子看走了眼,一颗真心错付了对象,无辜惨死于这人面兽心的手下。”
果不其然,赵伍犹如被点燃引芯的爆竹,涨红了脸喷道:“她被李飞那厮掳走污了身子,这不要脸的贱人没有无地自容也便罢了,竟敢上门扇我巴掌!”
“于是你就掐死了她?”
“哈哈,没错,我是掐死了她,她该死,她该死!她竟敢想跟所有人说我是个懦夫!她怎么敢?”
“你终于承认了。”崔嘉慕冷漠地看着癫狂的赵伍。
“这个混账。”程芷将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我本以为她温柔贤惠,是个好女人,于是偷偷躲着秦思同她搭上话,没想到成功了。她不仅对我死心塌地,还经常瞒着她哥为我洗衣送饭。”赵伍扬起愤怒的脸,激动地唾沫飞溅,双手重重地砸向地面,“没想到她被李飞看上,没了清白之身的她怎么配得上我!她不以为耻,竟敢反过来指责我胆小懦弱?”
狱卒没有想到事情的展开完全与他们所想的相反,凶犯竟真的是赵伍!阴差阳错的,竟然真的抓对了人。
这时过道中忽然响起一串急促的脚步声,程芷和崔嘉慕对视一眼,猜测是知州终于接道通报赶来了。
当知州气喘吁吁地站在牢门外,语不成串地向崔嘉慕问候时,二人脸上波澜不惊。
程芷挪动脚步到崔嘉慕身侧,用仅有他们二人能听清的声音说:“你猜知州收受贿赂,联合李氏胡乱作为的事情,临州知府知道吗?”
“明日就是知府的生辰了,你想想前日堵在城门的那些商队马车。”
知州胆敢在临州如此不遮掩的作为,必然是有样学样的,作为他上司的知府怎么可能清清白白?
“我有个想法。”程芷对着崔嘉慕偷偷挤眉弄眼暗示。
崔嘉慕用膝盖都能猜到程芷的想法一定不是什么好事。
知州偷瞄崔嘉慕身侧站着的男装打扮、疑似女子的姑娘,猜想就是白日里令这位崔太傅之子动怒的那位姑娘。他的目光从程芷包扎的右臂上扫过,心中惊惶。
这李飞真是个蠢猪,平日里调戏良家妇女,强抢民女也就罢了,怎的还把主意打到了贵人身上?这下可把他害惨了。
知州胆战心惊的,但又不敢贸然上前告罪,以免提醒了他们秋后算账。
知州走上前谄媚笑道:“崔公子若是想见这犯人,大可不必来到这等肮脏之地,只需同我说一声便好。”还好方才已经听狱卒说过凶犯真是此人,否则他怕是又要不好过了。
崔嘉慕皮笑肉不笑道:“深夜不敢打扰知州大人歇息。”
“不敢不敢。”知州惶恐。
“知州大人从那边一路过来,可有听见牢中犯人们的喊冤声?”程芷似笑非笑地看着知州。
知州心中叫苦不迭,磕磕巴巴道:“哪、哪有犯人不喊冤的呢?”
“嗯......”程芷佯装天真,对着崔嘉慕不解地眨了眨眼,“如今向别人家门丢臭鸡蛋也是要下狱的大罪了吗?”
崔嘉慕一言难尽地看着程芷装模作样,但仍然配合她道:“本朝律法中并无此规。”
知州抹了一把脸,赔着笑脸道:“我这就唤人释放他。”
“还有......”程芷竹筒倒豆子般说了一通。
知州不停地点头道:“都放都放。”只要能保住他的官服,哪怕是罪大恶极的杀人犯也可以释放!
半晌后,众人遥遥地听见另一头欢呼声传来。
“谢谢崔大人!谢谢程姑娘!”
“可以回家了!”
“谢谢崔大人!”
程芷朝崔嘉慕揶揄似的挤眉弄眼。他们谢的是崔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