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奎拉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小声解释了自己只是因为初入魔法界,太兴奋了一些,就拉着铜鹰门环多聊了一会儿。
蛇女卷卷自己的头发,也不去看阿奎拉,懒洋洋道:“谁在乎这个啊。”
她笑眯眯地看着茫然仰头的小女巫,愉快道:“亲爱的,八卦要得可不是真实性。”
蛇女嘶嘶了几声,“进去吧,梅林保佑,今天教授好像心情不错。”
魔药教授办公室的大门为阿奎拉打开,她在门口踌躇了一会儿,小心的探头。
“教授?”
“还需要我请你进来吗?帕克斯曼小姐。”斯内普停下笔,皱眉道,“还是说开学第一天你可怜的双腿就摔断了?”
阿奎拉听到这里沮丧地塌了塌肩膀:“不,教授,我们的飞行课要到周五……”
她抬头,眨了眨眼睛,“而且我一定不会受伤,因为霍格沃茨和教授们会保护好小巫师的。”
阿奎拉语速突然加快了,“其实魔药课之后我还有好多问题——但是教授你真的跑得好快!”
等她收拾完坩埚,再跟曼蒂一起整理完剩下的魔药材料,就只能看到斯内普教授在空中翻飞的黑色袍子。
她们一群十一岁的小短腿完全追不上嘛!
吱呀——
魔药教室的门缓缓合上了,斯内普被阿奎拉的话噎了一下,只能冷哼一声,绷着脸让她去处理放在一边的魔药材料。
斯内普低头看回羊皮纸上,孩子幼稚圆润的字母。他莫名就想起来波特,那副委屈样子,跟阿奎拉像极了。
他重重地划拉了几下,原本的P也变成了D。
“!”
这边阿奎拉发出小声的惊呼,她仔细翻看手上有些泛旧的课本,眼睛几乎都要贴在上头了。
这本书是谁的不言而喻,上面有许多手写的批注,甚至还有一些零碎的实验灵感,就连阿奎拉一直耿耿于怀的切片细节都写得清清楚楚!
内页写着三行漂亮的花体字——此书属于混血王子。
阿奎拉愣愣地看着,奇怪的情绪在心里蔓延。
她猛地扭头看向身后端坐着的黑色影子,陡然升起一股……一股母亲般的慈祥怜爱!
救命。
阿奎拉有些绝望地想,一定是德拉科的问题,她明明把斯内普教授当作父亲一般尊敬,她怎么会想做教授的妈妈!!!
斯内普半天没听到什么响动,正想看看那小巨怪在干什么幺蛾子时,背后突然贴上了个软乎乎的小东西。
阿奎拉的手短短,怎么也环不住斯内普的腰,她只能揪着教授的衣服,攥得紧紧的。
她把整张脸都埋在黑袍子里,又是高兴又是难过,太多情绪纷纷杂杂地挤在阿奎拉心里,压得她难受极了。
阿奎拉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她还是个十一岁的孩子,就算再怎么稳重,也没经历过这些。
她是的世界从来都是快乐和美好的。
阿奎拉很想哭,但是她脑袋懵懵的,掉不出一滴眼泪。
办公室壁灯的光焦躁地抖了抖。
斯内普脸色僵硬,像是被施了个石化咒。他皱着眉,想要转身,却感到身后那坨小东西似乎抬头了。
阿奎拉没哭,但是鼻尖红彤彤的,她盯着斯内普后脑的黑发,大声道:“教授!我,我会给你养老的!”
“一定让你三百岁了还能给格兰芬多扣分——”
“我又乖又聪明,请让我来当你的教子吧!”
“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
斯内普脸一黑,立刻甩开了阿奎拉,还往后退了一步。他环着胸,毒液不要钱似的喷洒:“帕克斯曼小姐,容我——你可怜的教授向你介绍。”
“他还没到马上就要躺在病床上牙齿掉光需要护工的年纪!”
“还是说帕克斯曼小姐你——已经想好我的墓志铭了?”
“No……”
阿奎拉睫毛颤了颤,她舔了舔唇瓣,终于还是掉了眼泪。她就像普通孩子一样,哭得并不好看,眼泪和鼻涕一起掉,看起来可怜又可爱。
她哽咽着说出自己看到的,“墓碑上……是您的名字。”
“以及,‘这里埋葬着最勇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