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上,发出了不小的声音。
我微微倾身将它拾起来,还没琢磨出个所以然来,身侧原本关上的门却被骤然被打开了。
“嚯,在这里啊。”
明明应该是喝到酩酊大醉的醉鬼,听力却没打折扣。
我意识到他大概是因为刚刚的声音找过来了。
几乎是那句话音刚落的瞬间,一只宽大且骨节分明的手掌直接探过来,在我反应过来之前,犹如烙铁那样滚烫地圈住腕部。
双腿还没来得及完全站起,他猛地向上施力一提,我被迫向前扑了个趔趄。
始作俑者不闪不躲地任凭我的脑袋撞在他的胸膛前,我甚至来不及仰头看清这个醉鬼一眼,对方就已经信手接住从我手里滑出去的木匣,他垂下脑袋,懒洋洋地将下颚放在我的发顶上。
“不行哦,姉ちゃん。丢下重要的客人跑到这里来玩,小心被投诉啊——”
说话的人慢条斯理地拖长了尾音,传进耳侧的声线听起来很是年轻,虽说因为酒液显得有些暗哑,但那股属于少年人的清脆感完全藏不住。
眼前看见的是雪白的衣料,身边环绕着浓厚的酒气。
对于酒醉的少年想做什么,我并不关心。
我只是在视野被限制的此刻,将目光放在他掌心里颠来颠去的木匣——我没有忘记它本该是诅咒之物。
尽管最开始就没感觉到什么危险的气息,但是落在酒鬼的手里仍然会麻烦。
为了确保不被莫名其妙的意外干涉之后的会谈。
或许早点叫醒冰童结束这幕闹剧是最好的。
似乎意识到了我在看什么,对方便从喉咙里低低发出“嗯?”的一声,他压着我的脑袋扭头也看了看,下一秒,便哼哼唧唧地笑出声来。
“什么什么,是上个客人送的礼物吗?还真是奢侈到令平民百姓发麻的心意啊。让我看看,送了什么值钱的玩意?”
他说着便松开我的手腕,正如最开始抓住我那样随性,现在也放手得格外突然。
趁着他要去打开那匣子的间隙。
我没有迟疑,直接后退半步拉开了距离。
照理来说这该是我叫醒式神的好时机,不过等我头一抬就改了主意。
让我想起来这是谁的标志性象征首先是那头蓬松的银色乱发,然后再是脸。
那张脸的轮廓,和以前比起来是完全长开了,虽然仍然还带着一点褪不去的稚圆感。他的褐红眼睛轻眯着,肩膀上披着一身明净的阵羽织,搭着里面纯色的中衣,与其说是少年,其身形轮廓完全逼近了成年男性的范畴。
他长高了不少。
等我后知后觉这么意识到的同时,诅咒之匣被“喀嚓”一声打开了。
仿若有活物那般,刺眼的两道银色光芒迫不及待地从开启的缝隙间窜出。
一道扑向坂田银时的手腕,一道奔我而来。
此刻我已经没心情研究它是什么了。
直接上手,那道小一点的银色光束被一弹,就在视线中噗叽一声摔在地上。
它在地上滚了滚,似乎才反应过来自己被拒绝了,又原地跳了跳。
……莫非是觉得委屈吗?
我微微蹙起眉。
就这么一走神的功夫,小小的光芒便又一次蹦跶过来。
这次它没给我反应的机会。
直接走最短的距离。
咔嚓。
冰冷的触感在清晰的上锁声发出后,沉沉地扣在了脚上。
………………哈?
我默不作声地看着自己脚踝上多出来的镣铐,视线沿着上面绷直的细长链条一路衍生到眼前人的腕间——不出意外,也是同款的银色“镯子”。
眨了眨眼明确了现在的情况后,我选择上前劈手把木匣夺回来,不顾醉醺醺的某人还嚷嚷着“这不是只有纸”的胡话,将匣子里的纸条拿出来。
『只能斩断,却根本斩不断的诅咒锁链。』
那上面这样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