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社附近的尸体多得让人牙酸,有武士有妇孺,甚至还有牛头人。作为一个彻彻底底的纯爱洁癖党,我当然是选择直接处理得干干净净。
挖坟埋尸花了整整五天。
拿着石头将最后一个坟堆圈起来,我起身拍拍衣服上的灰尘,瞄了眼山顶的无名神社,然后转过了头。
没有供品没有仪式,按常理来说,这样无理的许愿我应该可以不回应的。
但是,没办法,谁叫我是个很宠自家信徒的神。
仪式可以不要。
供品嘛,我自己也可以找。
“喂,那边的那个大姐姐。”
我咔嚓咬了口熟透的树果,心想这供品品滋味意外满不错的,果肉饱满,汁水香甜。
“喂,坐在树上抖腿穿着奇怪衣服的大姐姐。”
我咔嚓咔嚓吃掉了第二个树果,并开始为这颗树上的果子都没有其他生物光临而感慨起自己的幸运。
“喂————!!”
“……闭嘴。”
我啪得一下把手里的果核朝发声源丢过去,直接命中准心。
树下,站直身体的绿衣少女根本没来得及躲,碎掉的果肉便顺着额角流淌下来。
“闭嘴?”
她眸眼含笑,任凭汁水流至下颚底处,对我露出爽朗百分百的微笑。
“你知道吗,大姐姐。”她不慌不慌地拿出手帕抹了抹脸,语调轻轻的,“这棵树的果子,有剧毒哦。”
“……”
我将视线放在结满果实的树上。
“刚开始,你会觉得四肢会无力。”
我手脚一麻,以倒栽葱的方式垂直落地,溅起尘土。
“然后,你的眼前会产生幻觉。”
视线里开始天旋地转,出现了一堆“哈哈哈派大星我们去抓水母”的黄色海绵。
“最后,会手舞足蹈,浑身腐烂地,在快乐中死去。可怜的大姐姐,真可怜。”
“……”
我躺在地上,轻吸一口气,对身边尽职尽责的解说员招了招手,等着少女纯真平静的小脸出现在视线上方,我便看准时,借力按住她的肩膀一骨碌爬起来,开始挖喉咙往外吐。
“没有用的。”
被我拽住衣领的人愉快地补充说明。
“这果子入口就化,酸酸甜甜的,消化的过程不会太久,很快就让人能舒服地死去。”
我:“……”
她描述细节和味道都太过详细了,我实在受够了。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我问。
“这个嘛。”只见眼前清秀可爱的人儿很是羞涩的对了对手指,“因为弟弟吃了我找来的果子后,就是那么说的。”
合着你自己就用这东西干掉过别人啊!
快住嘴!我不想了解你有什么血腥惨案!更不想因此被卷入什么凶案现场!
我维持住自己脸上冷硬的表情,放弃了和少女交流的想法,转头就跑。
“咦,姐姐,你这是要打算去哪?”
“……去哪都和你没关系。”
“可你好像在吐血哦。”
“……”
啊,难怪喉咙刚刚开始就黏黏糊糊的。
我脚跟磨地,以一个急刹车的状态刹住了,刚停住就“哇”的一声吐血吐得稀里哗啦。
“哎呀呀。”
感慨的声源从右侧方传过来,青衣少女的脸重新出现在视野中,明明跑了很长一段的时间,
对方却没被我甩掉,一点因为运动过度呼吸的迹象也不存,只是用那双明亮的眼眸看着我。
“二十秒过去了,为什么姐姐还没有死?”她捏着衣角,替我擦了擦脸上的血,天真又好奇的口吻却很快急转而下,细致凑近审视道:“哦哦…原来如此。”
这种看乐子的态度有点让人火大,我拍开她的手,毅然决然打算再次离开,但身体不给我这个权利。
潇洒的步伐刚迈出去,下一秒,我笔直地栽在地上,当场去世。
“……说好的不会有什么不舒服呢咳咳咳——”
身体仿佛要排异一般,从腹腔到胸口都被撕裂的痛楚占据,乃至于连呼吸都要做不到了。
“唔,或许是体质差异。”青衣少女蹲在我眼前,蹲在点了点头,“毕竟姐姐你看起来不是人。嘛…不过,没关系。”
稍许显得有些雀跃的声音在身边打转,犹如是要庆贺死亡那般,对方凉凉的手覆在我脑袋上「哟西哟西」地揉了起来。
“如果真的死了,我会给小姐姐做个漂亮的坟,我们甚至还能做邻居哦~快不快乐?”
“……”
不需要,谢谢。
就算咳得快把肺吐出来,我也能感觉自己脸上青筋直接乱跳,但只能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