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了呀!我真……】
【停,插足别人感情的事我万万不会做,而且好兔不吃回头草。是真有事问他,正事!】
五分钟后,颜盐甩来一个电话号码。
何荆以前给过温蜻号码,但是温蜻早删了,况且那个号码不一定还在用。
号码现在是拿到了,可是温蜻迟迟未下定决心拨打。如果是自己最近精神不太好,产生幻觉怎么办?冒然打过去,什么事也没有,她岂不是疯子。
就算何荆不幸被人夺舍了,她能怎么办?难道人父母朋友都没察觉?
许久,温蜻打算开变声器,如果接得通,她就说些试探的话问对方。一切应是自己的幻想,现实不可能会这么离谱。最好是接不通,这样第二天起来她就当无事发生,烧了那本笔记。
加油啊,温蜻咬唇按下电话。
嘟嘟——
温蜻心鼓到一块,她屏气数着时秒。
电话很快接通,那边先是静默。温蜻心紧紧揪着,颤着手准备挂断电话,却听到那边传来女声。
“你好!你打电话有事吗?”
很轻柔的女声,温蜻深呼一口气,“你好!我是……我是……”。
对面传来略起伏的呼吸声,温蜻沉气:“我想问问机主还好吗?”
手机消息推送一条又一条,左上角的20:21跳到20:24,对面回复:“他很好。我是他女朋友,请问你有什么事找他吗?他现在在洗澡,我可以等会儿代为转达。”
温蜻一颗心落到底,“好的好的,我没事,打扰了谢谢!”
果真是她多想了,幸好不是何荆接的电话,不然到时场面会……
可万一女生和何荆说了,他觉得莫名其妙打过来问呢?
温蜻红着脸将号码拉黑,又删除通话记录,试图自欺欺人,装作无事发事。
她将那本笔记扔到灶里,回到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又下床把书扔到堆着杂物的偏房里。指不定那天被阿婆拿去引火了,或是被黄豆叼到别处,再就是被耗子啃了。无论怎样,都比她亲自杀死好。
她承认,她因为那场梦,唤起了那段青匆记忆。
高三前的何荆,是真的很好。温蜻一直喜欢高三前的何荆。
……
温蜻又做梦了,这次没梦到到何荆,而是梦到严立。
那是周天归校的夜晚,窗外蝉鸣,炽亮的灯下少年少女们埋头坐着题。
温蜻听到旁边隔了一臂的同桌问自己,她是否有喜欢的人。
温蜻那时和何荆已经产生几次大大小小的矛盾,正处冷战中,她一口说没。
同桌又追问,不提人那该有个标准吧。
温蜻想了半天拄着笔回答,清秀的,可靠的,成绩不要太烂。
同桌移动板凳,眼神看向斜前,那就不是严立吗?
温蜻立马摇头,怎么可能?
严立不清秀吗?同桌立即反驳。
温蜻想了想,严立是清秀型。好吧,她摇摇头。
他不可靠吗?
可靠,严立做事有始有终,平日也是挑刺班主任眼中的好学生。
严立成绩还不好吗?
温蜻又摇摇头,严立和自己排名相差不大。
那不就是严立吗!同桌得出结论。
温蜻无话反驳,是她说的标准,但哪里出了问题。她并不喜欢严立,甚至一丝好感也没有,虽然严立的确是个不错的人。
他很好,但是不是我喜欢的型。温蜻红着脸解释。
可是他明明都符合你的标准。
但真的不是我喜欢的型。
温蜻的记忆里关于这段到此为止,可这次她却看到,不知何时,前桌埋头做题的严立身子离开桌子,背靠椅子看着书,双手紧握着拳。
那两年和严立交集的地方一点一点放映。
温蜻看到初来这个重新组合的班上,她第一次做黑板卫生,仔细叠帕子时抬头意外撞上盯着自己的视线。
她那时不记得人名,也有些脸盲,却因为第一次被除何荆以外的男同学热烈注视,记住对方那双黑沉的眼睛,后来她知道对方叫严立。
开完誓师大会后那个人心躁动的夜晚,她和同桌畅想着以后去哪儿的大学。严立突然转头问温蜻想去哪个学校,温蜻说想去华立。
华立当时对于即便是排在前排的她们,也因是小县城教育资源,需要垫脚费力才能够一够。温蜻知道可能性不大,补充说如果不行,去其他地方也好,她想走出去看看。
严立听后什么都没说话,转头继续做他的题。
之后严立偶尔也会加入她们的聊天。温蜻对严立印象最深的一点是,少年挺直背,眼神坚毅地说,未来他要回来建设家乡,整治那些贪腐恶行为,他要让这个地方富起来美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