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禧华府内来往车辆行人多,景稚特意抄了一条人比较少的道走,为的就是尽量躲开些人。
但必经之路有一个环形路口,流量大,前面100米左右就到那个路口了,她祈祷着不要有熟人碰面,否则就有些尴尬了。
如她所想,她刚走到路口,就有一辆迈巴赫在雨中行驶过来,与她擦肩而过。
还好还好,她认识的贵人里应该是没有开这辆迈巴赫的。
松了口气,她将手机换了只手拿,理了下礼服的裙摆,好在伞足够大,她的礼服几乎没有沾水。
但下一秒,她就看到那辆迈巴赫倒开了回来。
然后,车停在了她边上……
如果没看错的话,她刚刚瞥见,这辆车的车牌是京A……9。
前车门在下一秒打开,车里下来一个四十多岁的司机。
安长岁撑了一把伞走向她。
“您好,我们少爷问您去哪儿,他可以载您一程。”
“你们……少爷?”她转头看向车的后座,原本紧闭着的车窗这时缓缓下降。
“我应该……”她一边说,一边微微探头,想要透过车窗去看坐在车内之人。
那是一个穿着昂贵有质感西装的男人,坐在后座的左边,双手淡然自若一般交十放在腿上。
那双手整体如同不曾碰过人间烟火一般贵气,细看手上的青筋和骨节,仿若能感受到克制的力量藏在其中。
“不认识你们少爷吧。”
我应该不认识你们少爷吧。
她将这句话说得不确定又像是在努力确认。
“认不认识,其实您都可以放心上车。”
景稚仔细观察了下安长岁,发觉此人看起来很和蔼友善,不像是坏人。
而此刻她的余光恰好看见不远处有一个穿着紫色礼服的人也撑着伞正往这边走。
是温颜!
她出休息室的时候,看见温颜穿的正是紫色的礼服。
没心思好奇温颜怎么和她一样也来这边,她只庆幸温颜将伞打的比较低,应该还没看见她。
“那麻烦您了。”
“您客气了。”
虽然上一秒她还在纠结,但下一秒她就不太理智的选择了上陌生人的车。
尽管说出那句话后她就有一些后悔,但安长岁已经伸手要接过了她的伞。
她将车门打开,收了礼服裙摆往里坐。
景稚小心又谨慎地坐上车后,安长岁将景稚的雨伞收起来放入后备箱,然后上了车。
“谢谢。”
她道谢时微微偏头向左边的人客气地点了下头,不知怎么,有些不好意思抬头看对方。
而对方则简短地回了一句:“不客气。”
这声音让景稚的心潮莫名起了一阵波澜,声音很沉,像是有块檀木沉香浸泡在水中,慢慢浸入香气,缓缓侵入的致命吸引。
因为得到了很绅士的回复,她的嘴角不自觉微扬,余光只见对方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手里似乎拿着东西,但对方似乎并不想让人知道那是什么。
她知道她不该多看,所以收回了眼,坐正了身子。
“小姐,地点。”
“观月楼。”
大概是不想让人猜测自己出门的真实目的,景稚没如实说出自己是去听澜苑,而是谎称自己要去离听澜苑很近的观月楼。
“挺巧的,我们少爷正好顺路。”
安长岁说完开动了车,景稚一笑而过。
她侧了些身子,转头去看后面的路,恰巧看到温颜的伞撑高了些,彼时刚好又有一些车和不知身份的人经过。
她庆幸自己上了这辆车。
不过,她想来又觉得奇怪,这辆车和他们同时进来,按理来说如果有目的地应该早就到了,为何会在半路遇见?
想不通干脆不想,这也不是她要关心的事。
景稚定了定心神,下一刻不由自主咳了出来。
坐在她边上的男人似乎偏头看了下她。
她赶紧顺了顺胸口,说话的声音从清甜又变成了气若游丝:“不好意思,我体弱,常常受了点寒就没来由的有些轻咳。”
“不过不传染的。”特地补了一句,因为她不想让对方感觉晦气。
“无妨。”
很干脆的一声,再无多言。
车停下时,雨已经停了。
“谢谢~”景稚下了车后朝车内道谢,但依旧没有看到车后座的少爷长什么样子。
她提着礼服裙摆,朝观月楼走去,因为太心虚着急离开,所以没听到后面有人叫了她一声。
等她再回头时,那辆车已经离开了。
从车尾看,是朝听澜苑方向离开的……
景稚胸口一阵闷,听澜苑是用来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