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的!”
衙役应着,一个衙役把小伙计按在地上,另一个抄起一条凳子抡起来就要砸下。
程柏蘅手中的筷子“啪”的一声断成四截,她一下子站起身来,却见从厅中另一侧飞过去一个瓷盆,正中那抡凳子衙役的脑袋,一时间碎瓷片和肉汤四溅,那衙役也被砸倒在地上。程柏蘅知是有人出手,便又坐下来了静观其变。
屋子那头虬髯汉子冷冷道:“吵吵嚷嚷的,还让人好生吃饭吗?”
杜衙内瞧着那汉子,又瞧地上的衙役已是头破血流,骂道:“你算哪根葱,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管大爷的闲事?”向身边衙役手一挥喝道,“反了天了,你们几个都给我上,往死里打!”那三个衙役纷纷抽出腰间铁尺,向虬髯汉子三人围拢过去,杜衙内也从腿上拔出一把匕首跟了过去。
那虬髯汉子神情自若,嘴角一挑露出一丝讥讽笑意,对身边蓄着山羊胡子的高瘦汉子道:“曹三哥,劳烦你出手教训他们一下吧。段二哥,咱们且坐着看就行。”
那曹三哥笑:“早就手痒了,不值公子一声劳烦。”说罢站起身来迎上两步。
前头两名衙役高个的抡双尺向曹三头顶劈去,矮个的单尺挑向曹三肋下,却没料到曹三不闪不避,如电般出手抓住袭向肋下的铁尺,一扯一扭之间,那当头劈下的铁尺就砸在了矮个衙役的右臂,只听得“咔嚓”一声,痛得他哇哇乱叫,那手臂已然折了,一支铁尺也落入了曹三手中。
曹三饶有兴味地掂量了一下那铁尺,不过三四斤重,他轻轻一拨,那铁尺便在他手指间旋转。曹三左手拇指抿了一下自己的小胡子,嘴角一挑,笑问:“这不是小娃儿的玩艺吗?值当得拿出来吓唬人!”
高个衙役与后头那个衙役对视一眼,两人移动脚步,一左一右向曹三攻去,一个刺头,一个钩膝,杜衙内也持匕首向他当胸刺去。曹三轻向一跃,堪堪跃过那钩膝的铁尺,脚又狠狠踏下,将那只持尺的手踩在脚底,同时反持手中铁尺钩住当胸刺来匕首,斜里一提刺向那高个衙役的手腕,高个衙役眼见得手中铁尺要刺中曹三的太阳穴,却感觉腕上剧痛,手中铁尺“当啷”掉在地上,低头一看右腕鲜血直流,皮翻肉绽深可见骨,他哀嚎一声,左手捧住右腕扑通跪在地上,痛得眼泪起直飞。曹三手中铁尺钩着杜衙内的手,一拽一绕之间那匕首向杜衙内自己脸上刺去,杜衙内心下大惊,忙不迭松了手,匕首还未掉落地上,曹三手中的铁尺已将它钩回。忽觉小腿一痛,原来是足下踏着手的那衙役拿另一支铁尺猛戳,心道:“打得忒忘形了,管头不顾腚的,倒忘了这茬!”飞起一脚踢在那衙役的脸上,只踢得他鲜血并牙齿齐喷,眼泪与鼻涕共流,想爬起身又头晕脑胀地摔倒在地上。
那边杜衙内已退开了几步,准备压门开溜,曹三喝道:“嘿,慢点啊朋友,忘了一样东西了!”将手中匕首掷了过去,正中杜衙内大腿,他“哎呀”一声扑倒在饭店门口。
老陆和王秀才早已退出了屋外,老陆想跑又怕撇下杜衙内以后成仇,高喊着:“杜衙内,你别怕,我去县衙搬救兵去!”说罢,拔腿狂奔。曹三高喊:“你给我回来!”手腕上扬铁尺飞出,正砸中老陆的脑袋,老陆又往前奔了两步,这才一头倒在雨里。曹三走过去,拎着老陆的衣领将他拖回来,只见他脑袋上血和着泥水一起往下淌,双止紧闭口中不住□□。王秀才见此情形,“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连声求饶:“好汉饶命、好汉饶命!”
曹三抬抬下巴,问:“你们都跑了,饭钱谁给?”
王秀才结巴道:“陆、陆老爷给,他有钱,他、他家是县里最、最富的,有十几家铺子,还有几百顷地。”说着膝行几步上前,解开老陆腰间荷包,双手递到曹三跟前。
曹三掂了掂那荷包,里面散碎银子得有二十两,便冷冷扫着这一屋子人,对王秀才道:“赶紧把这些人弄走,以后你们若是再敢来这个店,小心你们的狗命!”
“是,是,小的决计不敢了。”王秀才躬身答了,只是他们一行七人,只有他自己没受伤,便弯腰拖起半躺在地上痛得直叫唤的杜衙内,试了几次才将他背上。王秀才身形消瘦也没什么力气,杜衙内又身子又蠢胖,出屋门下台阶时脚下一软,两人“扑通”又摔在泥里,这一摔碰到了杜衙内的伤处,痛得杜衙内又是一阵吱哇乱叫。又换那个头破血流的衙役来背,这下,七人淋着雨背的背搀的搀狼狈万分地走了。
曹三转过身来,将手中钱袋递店家,道:“拿着,这是他们的饭钱。”在一旁的店家早已两股战战哪里敢接,拉过一双儿女“扑通”一声给曹三一行跪了一下来,道:“感谢恩公救我全家!”曹三赶紧上前将三人扶起,将钱袋塞到店有手中,将眉头一皱大声道:“快收着,饭菜也上了,拳脚也挨了,饭钱怎能不要呢?”
店家接了钱袋,躬身道:“只求众位恩公吃罢饭食赶紧离了这里。我听说那个杜衙内在县里蛮横霸道得紧,欺男霸女无恶不作,我怕他回去带人过来报复。虽说恩公武功高强,但好汉敌不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