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下来。
“怎么,难受的紧?”
林泽已经累得说不上话来了,腿脚都开始发软打颤,整个人完全的挂在齐泰身上,几乎可以说是齐泰拖着他走了一路。
“送你回营帐,去换身衣裳。”齐泰见林泽缓了过来,伸手给他擦了擦脸上的汗。
“不要……”林泽的声音沙哑的厉害,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
“那好吧,去我营帐歇息一会。”齐泰又伸手给他擦了擦脸上的眼泪,“别哭了,这几日是不是累了。以后要是实在累了就和齐叔叔说。今日下午和明日都不练了,要是有什么不开心的就去找你季叔叔玩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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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擦黑,林泽缓了一下午才有点力气去吃点东西,把自己收拾干净,忙上忙下的又去把衣裳洗了。终于可以做会功课然后休息了。可是真的好累啊,林泽浑身酸疼,提笔都累。
林信掀开帐帘进来,见到的就是林泽弯腰驼背趴着桌案的模样。
箭这种东西在军营里真是随处可见,此时营帐门边就放了一筒,林信随手捡了一支,下一秒就招呼上了林泽的背。
“啊!”突如其来的责打让没有丝毫防备的林泽侧身一翻,差点摔在地上。
“把背给我挺直了。”
“唔。”林泽捂着挨打的地从地上站起来,浑身都疼,腿也发软。
林信负手而立,“多大了,小时候就知道的事,现在怎么就做不到了。”看着委屈巴巴的儿子,林信也心软了不想骂人:“把这段时间的课业全都拿上,到中帐来。”
林信先走一步,林泽心想:“今日是彻底不能善了了。”林信不查他功课已经一月有余,前半月他到还规规矩矩的完成,后半月就有一搭没一搭的随便应付了事,有些就根本没有写。本来想着过几日再补上的。
“什么时候养成这么拖沓的习惯了。”林信等了好一会,才等到慢吞吞的林泽。
林信从前往后翻,前面的倒还行,动手批注了几个地方。但是越看到后面脸色越难看,翻了几翻,最后干脆不看了。
“怎么回事,不查你课业,你就不能好好写了是不是。”林信看着拘谨的林泽,瞬间拿他没办法了:“阿泽,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不需要事事都要爹爹盯着了。”
林泽眼眶有些涩涩的,他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么。
“怪我这段时间没顾得上你,我也不追究了,从二月十二开始,这日之后的功课全部重做。今日二月二十五,三月初十我再查。再马虎了事可就不是今天这般轻轻揭过了。”林信将那沓宣纸推到一旁,“这只是我布置的,还有国子学的呢?”
林泽听后如同雷击,神色慌张。这副模样自然是没能逃过林信的眼睛。
“我问你,国子学的课业呢?”
“在营帐中。”
“去拿。”
林泽走在路上,有些麻木。他之所以害怕,不是因为没写,而是因为有一半是他找言恂如帮他写的。国子学的那些博士查课业根本不认真,就算发现有人代写,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没有人会给自己找事。况且国子学里找人代笔的课业多的是,不差他一个人。
林泽回到营帐翻了翻,本想将那些是恂如笔迹的纸全部抽出来。却发现很多张纸上,要么上面是自己笔迹下面是恂如笔迹、要么正面是自己笔迹背面是恂如笔迹。
都怪自己当时太随意了,现在几乎找不出几张完全是自己笔迹的纸了。况且国子学的课业每过一旬就会被装订成册,他已经有两沓课业装订上了。若是撕下来,他就是有十张嘴也解释不清。
算了,林泽一咬牙,心一横,一张都没动,直接一起抱着去了中帐。
这厢林信也好奇,他一个多月没管过的儿子究竟能做出些什么,神色如此慌张。
待到把课业拿在手中翻看时,林信才知道林泽那见了鬼的神情是如何来的了。课业事小,可若是在为人处世上,偷奸耍滑漫不经心,连基本的尊师重道都做不到,那就不是小事了。
林信“啪”的一声把课业摔在案上,喝斥声不可不谓威严:“跪下。”
林泽白日里本就被折腾的够呛,又担心了一路,林信发怒起来直接让他腿一软,“扑通”一声跌倒在地,又用手撑起跪直了。
“我看你也没什么可以解释的了。”林信不是一个易怒的性子,相反他底下人都很少见到过他发怒,可是林泽总能非常轻易的就挑起他的怒火。
“今日欺师,明日想做什么。尊师重道的道理你启蒙的时候就教过你了,过了这么几年就忘的一干二净。课业马虎我就不骂你了。对着长辈大呼小叫,国子学这课业你是想糊弄谁,这笔迹是恂如的吧,如此随意是一个身为学生该有的态度吗。是不是需要我重新再教你一遍如何尊师重道。”林信的脸色已经沉的可以滴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