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蕴选择了断网回家。
进家门的时候,她能察觉出来,徐穗和颜志彬看她的眼神都是小心翼翼的。
这次,她没再逞强说自己没事,但也没说自己有事。
她只说:“我想在家里休息几天。”
徐穗他们当然说好,给她连着做了一桌好吃的。颜蕴当时都有些想笑了,打趣说这可是多少年没有过的待遇了。
饭后,颜蕴想在家里躺一会儿,但在看见爸妈担心忧愁的表情后,又改变了主意,决定出去走走。
家里门庭口还放着她高中上学时买的山地车,爸妈或许是也经常看顾着,虽然车身有些褪色,但整体看上去却干净利落。
颜蕴坐上去,往下压了压,挺结实,没有那种哗啦哗啦的响声。就这样,她简单扎了个侧麻花辫,骑着车子出了门。
延山镇,顾名思义,是依山而坐的一个小镇,山自然就是延山。
也因着依山而坐,所以镇上的果业、菜业发展的很好,镇上开饭店的更是多,大多都打着“纯天然蔬菜”的旗号。
诚然,菜也的确新鲜能打。
街上人不少,有卖糖葫芦的,有卖炸串的,还有一些开着车在街里晃来晃去卖橘子苹果的。
她骑骑停停,买了串糖葫芦,买了几根炸串。
都好吃,都是小时候的味道。
简单吃了几口,她又骑着车子在镇上慢悠悠的转起来,偶尔碰见个认识的亲戚,就叔啊婶的喊一声。最后,她停在了她的高中母校门口。
恰逢周末,学生们老师们都放了假,只学校的门岗大爷还在保安亭里懒懒的坐着。
颜蕴给人打了个招呼,又好说歹说一阵,最后保证了一大堆,终于能进了校门。
学校里还是她记忆中的模样,教学楼应该是翻修过,看上去比之前新了好多。
她当时突然一阵冲动,不管不顾的就想进来看看,可进了门,她又有些不知道该看些什么了。
想了想,她决定去趟教室里吧。
教学楼一共三楼,一楼高三,二楼高二,三楼高一。颜蕴去了二楼,她和温谚曾经待过一个班的那个教室。
教室里很干净,还是原先的布局,她一眼就看见了当初她和温谚同桌时待过的位置。
她在原先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下来,看着窗外。自毕业后这么多年来,她还是头一次这么具体且详细的回忆从前。
温谚,真的是一个在她的高中生活里留下浓墨重彩的一个人。
他看着冷,其实和他玩熟了之后,就会发觉,他其实是个很好的人。
当年,她在自己家的午托机构里第一次见了这人,虽吃了个闭门羹,但心里其实还是挺高兴的。
毕竟是个帅哥,她又算半个颜控。
后来,颜蕴终于病好回了学校,进教室的时候,正是课间。温谚没和别的男生一起去打球或者上厕所,而是在桌子上趴着补眠。
颜蕴的位置在里面,要想进去她就只能叫醒他。但颜蕴没叫,她翻桌子进去了,然后小心的收拾自己的东西。
等上课铃响了,那人终于慢悠悠的抬起了脑袋,眼神还没清醒呢,面前就伸过来了一只白皙的手。
“喂,同桌,我还没找老师领书呢,咱们两个一起看行吗?”
温谚偏头,正对上颜蕴俏皮带笑的眼睛。
他有一瞬的愣怔,还没反应过来,颜蕴就已经自来熟的把他的书拉到了桌子中间,装模作样的看起来。
一边看,她还不忘进行彩虹屁攻击:“同桌,你的字可真好看,是不是练过书法啊?”
“同桌,你的手指好细好长啊,怪不得能写这么好看的字。”
“同桌,你数学成绩怎么样啊?这个数学老师讲得我好困啊,我都不想听了。”
……
现在再想想,温谚后来说不定就是被颜蕴的连环彩虹屁恭维的勉强接受了她这个同桌,后来处的还行,就和她又做了朋友。
这样想着,颜蕴忍不住笑了出来,笑着笑着,她又顿住。
所以一开始这么好的关系,后来又是怎么变得不好的呢?
颜蕴之前一直以为是因为温谚也跟着旁人一样,误会是她把乔栗传给他的小纸条的内容告诉了班主任。
可后来温谚又告诉她,他根本不是那个和乔栗传纸条的人,当时被抓只是因为碰巧路过,这也就说明温谚根本不会误会她。
那,又是为什么呢?
叮铃铃——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打断了颜蕴沉思的思绪,同时也把她吓了一跳。
“喂?”
打过来电话的是祝苒,她少见的没了之前的沉稳,语气很是激动,甚至都有些吞吐起来:“你,你看见温谚在咱们店里的官方直播账号上公布的声明没有?”
颜蕴:“?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