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2 章 “ 第 72 章
温瑜不知李衣为何突有此问 , 答了声 “ 是 “, 回想起萧厉和她对视的那个眼神 , 她指尖微拚 , 放下了敷眼睦的帕子 , 看向李妮 : “ 先生怎突然问起了这些 2“
李妮用茶盖一下一下地刮着茶沫 , 半张皱巴巴的老脸都叫茶雾隐了去 , 颇有几分叹惜地道 :“ 那小子用兵的那股狠劲儿 , 颇有几分肖似当年名震朝野的镇北大将军秦
温瑜不曾听说过这个名字 , 眉宇间略带了几分围惑 。
李妮泷噗一口茶道 : “ 你年岁浅 , 不识得此人 , 他在十几年前被卷入夺嫡一樊 ,
阈府流放 , 终生被幽禁于雍州大牢 。 朝野上下皆对他讳莫如深 , 除了管理过刑部案卷的那些老家伙 , 如今的旧臣中怕是都鲜少再有知晓他的 。“
“ 但此人在兵法上 , 委实有些造诲 , 他成名的那几战 , 全是以少胜多 , 用兵凶诡多变 , 魏岐山都曾在他手上吃过败仗 , 只是可惜 , 一时糊涂 , 此后半生都蹄跆于牢狱之中
李袋说完 , 却见温瑜指尕用力擦着那方帕子 , 似陷入了什么沉思中 , 不由怪异问了句 : “ 子瑜怎了 ?“
温瑜是猛地想起自己在通城时 , 刘氏女死前曾同她说 , 裴颂和秦家有关 。
她到坪州后 , 也曾交代底下人查朝中所有秦姓官员 , 但前来投奔的臣子毕竟是少数 , 坪州衙署又只是地方官署 , 不曾收录关于朝中所有官员的卷宗 , 他们能拖到到的信息实在是有限 , 此事便一直都无进展 。
眼下李妮突然提到雍州大牢里还关了一位被卷入夺嫡案件的秦姓将军 , 温瑜再联想当时裴颂攻下奉阳后 , 不趁热打铁直取势头正盛的孟郡 , 反而转道去雍城 , 便只觉奇怪 。
若说裴颂是发现她陵迹了才赶去雍城的 , 可追捕她的人 , 分明晚了许多天才咬上随她南下的队伍 , 裴颂在那期间也不曾大肆发作周随 。
那就只能说明 , 裴颂那会儿去雍城 , 并不是知道了她在那里 。
那他当时去雍城的目的 , 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
温瑜浓长的黑睫上扬 , 逆着光 , 眸色沉静如水 : “ 先生 , 秦家可还有后人 7“
她这话问得有些突兀 , 李衣略加思索 , 摇头道 :“ 应是没有了 , 秦彝膝下仅有一子 , 流放路上 , 他发妻和独子都相继病死 , 那会儿我还在朝中任中书令 , 韶景帝年幼 , 诸多奏疏都需辅政大臣们商议处理 , 我看过当年的雍州牧递回洛都的折子 , 言秦彝经受丧妻丧子之痛 , 到雍州时 , 便已疯了 。“
温瑜听得这些 , 紧锁的眉头还是不曾松开 。
李标笑言 :“ 翁主莫不是疑心那萧姓小子乃秦彝后人 ?“
他摇头道 :“ 这倒是多虑了 , 我见过秦彝 , 他二人身形样貌上并无半点相似之处 , 有先前那一问 , 也只是瞧他有杀将之风 , 愚起秦彝来罢了 “
温瑜对裴颂的真正身份 , 也只是暂且有了个猜测 , 还不敢妄下断论 , 便暂且没打算告诉李木 , 道 :“ 我并未如此想 , 只是疑惑 , 先前裴颂攻破奉阳后 , 先转雍城 ,
不也是为了将秦彝此人收入应下 ? 但并未闻得风声传出 。“
李木道 :“ 秦彝已疯了十多年 , 如今应也不堪用了 , 不足为悸 。“
裴颂对温氏皇族和以外姬敖党为首的几大世家赶尽杀绝的那股狠厉 , 温瑜一直不曾忘却 。
若说他杀自己父兄侄儿 , 是为了权势 , 那刘氏一外嫁女他也不曾放过 , 就只能让她往仇恨上去想了 。
裴颂要真是秦彝后人 , 能让他这么恨皇室 , 恨以敖党为首那几大世家的 , 根源应就出在这场抄家流放上 。
温瑜只觉困扰她多时的问题 , 总算有了个眉目 , 她抬眸问 :“ 先生 , 秦彝此人 ,
是忠是奸 ? 当年的夺嫡一案 , 可否有什么隐情 ?“
李标纳罕瞧温瑜一眼 :“ 你这问题 , 倒是一个比一个怪哉 。“
窗根大开 , 庭院中一片新绿 , 从窗口吹进的风浮动温瑜的纱袖 , 她神情略黯道 :“ 先生也知 , 先帝继位 , 敖党只手遮天那会儿 , 我父王尚也还在奉阳守着一方子
韬光养晦 , 朝中多有被迫害的忠臣良将 。 瑜听先生所言 , 那秦彝似有大才 , 他若也是因皇室无能被害 , 温氏愧对的忠臣 , 便又多一人 , 瑜不愚漏下任何一位 。“
李标看温瑜的目光里 , 便更多了几分赞赏 , 道 : “ 历来天家都惧家丑外扬 , 多的是装联作哑 、 粉饰太平之辈 , 你这份心性 , 难能可贵 。“
他重新端起了茶 , 只是刮了两下 , 还没喝上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