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说边侧头,心疼地抚平江欢紧蹙的眉心。
“不过,我确实没办法与卫队联系。之前能进来是托林夏的福,没完全开启商贸大厦警戒系统就着急地对外直播,我钻了系统空子进来寻你。而今警戒系统完美开启,大厦外围的摄像头多如牛毛,形成完备的监控网络。想在不被人发现的情况下出去,可谓天方夜谭。”
江欢抓到他话里的漏洞,他怎么知道自己在商贸大厦?记得林夏直播时自己并没有露脸。
但她不打算挑破,只狠狠掐一把温修玉的手背,嫌弃道:“以身犯险,是为傻。”
温修玉非但不呼痛,反而笑容甜蜜地蹭蹭,毛茸茸的碎发蹭得江欢有些发痒。
她瞪他两眼,正打算制止他的冒犯行为,就听商贸大厦的广播声再次回荡:
“江欢,温馨提示,现在进入五分钟倒计时。”
“三!二!一!”
“啊——!”
广播无限放大陌生的痛呼,江欢甚至能听到刀尖刺入□□的细微之音。
她一把推开温修玉:“来不及了!温修玉,你想办法暗中行动拆炸弹,我去牵制林夏!”
丢下一句话,就背离温修玉,向林夏所在的二十五楼奔去。
上楼梯拐弯时,她下意识回头望了温修玉一眼,他停顿在原地,静默不动。
温修玉也许是罪魁祸首,但无可争辩的事是,他不舍得她死,无论缘由。因此为了保证她的存活,她赌他会按照自己的话行动,去拆除炸弹!
还真是大胆又威胁的赌局啊,搏一把虚无缥缈的在乎。
江欢笑了笑,眨眼转头,眼神坚定,大不了,赌输而已,可至此,多出一份可能性。
她的背影消失在楼梯间,温修玉抬头,隐约可望见在冷色调的装饰里跃动的倩影。
狭长的凤眼微眯,气质陡变,更添神秘与危险的气息。
“主人。”隐蔽的阴影中不知何时出现一道人影,“罗少那边没有回应。”
“他今日心情不好,随他玩儿去吧,只要能达到目的就成。”温修玉深望着那道倩影彻底消失在视线中。
“那主人您需要出去吗?阿尔斯元帅那边拖不了多久。”
“拖不了也要拖,绝对不允许他靠近温莎!”
阿尔斯元帅如今是个傻子,根本不会揣度情势,只追逐江欢的气息行动,若要长久阻拦恐怕不容易。
但命令已下,他唯一的使命就是执行:“遵命!”
“那主人您?”
“自然是听话,去拆炸弹。”眼神温柔而缱绻。
——
江欢全力奔跑的速度比电梯更快,三四分钟就到达二十五楼。
但胸膛剧烈起伏,喉咙涌出血腥的铁锈味,心脏狂蹦发疼。
她轰然踢开门,然后不出意外地脱力跌倒,条件反射扶住储物间的门把手,急遽喘息:“住......住......住手!”
“啊嘞,你还真回来了。”林夏踹开被折磨得伤痕累累的路人,笑嘻嘻舔舐血红的刀刃,“多么令人沉醉的牺牲。”
她的精神不正常。
江欢气喘吁吁抬眼,盯着与以前判若两人的林夏,清晰无比的大脑确定以及肯定地作出判断。
“可惜我最大的爱好,就是摧毁伟大呢。”林夏三步并做两步跳到她面前,毫不手软地举刀挥下,“江欢,我不会再犯拖延的错误!我要你下地狱!”
反抗,还是,任人宰割?
随着刀锋袭来,脑中思绪万千。
江欢冷静分析利弊,两个选择都存在明显的优缺点。
她迅速环视四周,储物间里除了昏迷的罗锐和被误伤的路人,不存在其他人影,证明林夏的同伙暂时不在。
不如逐个击破?然而但凡林夏同伙发现不对劲,军事法庭那边的安全将难以得到保障。
可恶!
江欢死死咬住下唇,眼眶通红地闭上眼睛。
受折磨而已,不是必死的结果。
刚烈的刀风刮过,疼痛却久久没有袭来。
?
难道温修玉来了?
江欢瞬间睁眼,只见穿着白色防护服的人,生生用空手接住林夏落下的刀刃。
这个人影,配合黑烟,和身为林夏同伙的黑影,简直就像同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
不,他们就是同一人。
她很快得出结论。
但他为何要救她?
江欢打量同伙,他的面容、身姿完全被白色防护服包裹得密不透风,看不见人类特征,就连双眼都被防护服头盔上的黑色玻璃罩掩藏,且个人专属的精神波动与气息变化莫测,让人捉摸不透。
他的所作所为,明显不愿意暴露真实身份。
“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