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霂祺被她眼里的后悔刺激到,人气到极致,什么话都能说得出口,他一脚踹翻窗边的椅子,撞击到墙上发出厚重的沉闷声,“你有什么资格后悔!你以为你是谁?你不需要,有的是人需要!你又以为你有多重要?没有你,我照样能找到比你更好的!”
周腰看着墙边被摔烂的椅子,觉得无比的讽刺,抬手擦掉脸上的湿润,做出了决定,“我早说过我们不合适,我不想再勉强了。”
精神疲惫催使着失望,易霂祺也不例外,恢复冷静后,竟有如释重负的舒适感,只听他道:“那就别勉强了吧,周腰。”
此时的车流不像白天那般拥堵,但仍有心急的长按笛催促,周腰在这声鸣笛中回过神。
眨了眨眼,拇指与食指不自觉地搓了搓,带着烟也跟着微微转动,她道:“不是,我要的自由是当我不想做什么,谁也逼迫不了我。”而不是你说的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
回到住处,已经快到凌晨两点。
周腰一身疲惫地仰靠在沙发上,闭上眼。
然而容不得她休憩片刻,腿边的豆子已经兴奋的不停的蹭着她的腿。
“豆子,你乖。”周腰坐起身,摸摸它的脑袋。
“我是对的,对不对豆子?”周腰心绪还是被影响了。
“如果,我不为自己争取想要的‘自由’,我又怎么能养你呢,是不是豆子?”
周腰絮叨着,不论它能不能听得懂。
明明疲惫不堪,可当躺在床上,大脑又奇异的活跃起来。
想到了工作,同事,还有今天遇见的赵敏,以及好久没想起过的易霂祺。
梦里她身处一个地方,这是她熟悉的公寓,是曾经可以称之为家的地方。
出了客厅,会有一个不大的阳台,那里摆放了一张摇椅,是周腰闲时最爱待的地方。
那天是星期天,周腰不用上班,在家休息,她习惯性的在摇椅上午睡,可能是当时的天气适宜,这一觉她睡的十分的沉,明明感觉到身边来了人,想要睁眼,却愣是困的使不上劲。
等醒过来时,阳台已经晒不到太阳了。
“你这一觉,睡得可真是沉。”
耳边突然传来说话声,让意识还没完全清醒的她吓了一跳。
她这一颤抖,像是又惹毛了他,“你抖什么,我天天睡在你旁边都是白睡的吗?”
睡得久,周腰还有些疲软,“这是一个性质?我只是被你突然开口吓到而已。”
他冷哼一声,伸手向着她的胸口,周腰也懒得阻止,却不想他只是搭在上面,一下又一下的轻拍,像是哄受了惊的小孩。
“你实在太没有安全意识,假如门没关紧,或是有人藏在家里,你睡得这么死,要怎么反抗?”
周腰刚刚升起的感动顿时消散,颇为无语,“在家我还不能放松了?再说几率那么小的事,怎么就能被我摊上?杞人忧天。”
话音刚落,原本待在胸口的手往上一移,甚至很无耻的捏了捏,只听他说:“我这是在担心谁?真没良心。”
可能是他的手离的近了,周腰忽然问到一股怪味。
她轻蹙眉头,垂眼看向落在她心口的手。
这手白皙,指节修长,指甲被修理的整齐干净。
看出她的异样,他问,“怎么了?”
周腰有些不确定,斜眼看他,“我闻到了一股烟味儿。”
她注视着他,果然在他的脸上发现了一抹心虚。
周腰肯定道:“易霂祺,你抽烟了。”
他不自在的解释,“别人给我一支,我不好拒绝……”
周腰不信,还有他拒绝不了的烟?这人任性的很,不想做什么,还真没什么人能强迫他。
无非就是他感兴趣,想试试。
见她还盯着自己,他只能说软话,“我就抽这一支,后面绝对不会再碰。”
周腰收回视线不再看他,将他放在她身上的手拿开,甚至还抬手虚虚扫了扫衣襟,嫌弃之情不言而喻。
看着她这一系列行为,他咬牙,“就你鼻子灵,我回来前还涑了好几次口,早就没味道了,不信你尝尝。”说完不等她反应,倾身对着她的嘴就压下去。
迷糊中,周腰忍不住心想,她有说是从他的嘴里发现烟味的吗?
嗡——嗡——
六点钟的闹铃开始振动。
周腰难耐的睁开眼,一瞬间有些不知今夕何夕。
窗外传来呜呜风声,伴着淅淅沥沥的动静,像是下起了雨,周腰透过没拉严实的窗帘缝,发现外头不比以往明亮,灰暗的像是被污水染过一样。
抬手揉了揉额角,睡眠不足,太阳穴那里晕涨的难受。
周腰坐起身,闭眼用脚去摸索鞋子,等穿上鞋,起身,往卫生间走,手里不忘将头发拢在一起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