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君一昏过去,褚二爷慌忙喊了大夫。等人救醒了,却又坚持下床要去看褚昀。
褚二爷无奈,只好让人抬着老娘往褚昀院子里赶。
褚昀眼睛已经被大夫包扎了起来,大半张脸蒙在白布下,剩下一只左眼充斥着强烈的恨意,血红恐怖。
整个过程中他痛了又醒,冷汗打湿了衣襟。
他双手紧紧揪着床单,呼吸粗重:“二叔呢,......,来了没有?”
褚琛和褚瑞不安地守在一边,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嘴里慌忙答道:“已经派人去喊了,快来了,快来了。”
远远的脚步声越来越响,许多人朝褚昀的住处而来。
“昀儿,奶奶的大孙子,你要是再出了什么事,奶奶也活不下去了。”褚太君高一声,低一声哭喊声传来。
“相公,你怎么样了?”一道人影抢先一步冲进房里,却是褚昀的妻子,娶的乃是县令的嫡女。
她一看丈夫的惨状,眼泪立即断了线的珍珠似地掉了下来,扑上来呜咽道:“谁,是谁伤了相公?哪个混账干的,我要剥了他的皮。”
褚昀疼痛难忍,闭唇不语。
而后褚太君被人抬了进来,直奔床前,等看清孙子的惨状,心痛得站都站不稳。
“昀儿,你,你的眼睛。到底哪个天杀的害得你?这是遭了什么瘟,你弟弟才出事,又轮到你。”褚太君老泪纵横,捂着胸口道,“你说,是谁害你,奶奶拼着这条命不要,也要让他给你偿命。”
褚昀不得不打起精神应付,有气无力地道:“奶奶你怎么来了,是昀儿不孝,让您伤心了。昀儿有要紧事跟二叔交代,让二叔留下,您先回去吧!”
见大孙子面色惨白不似人样,褚太君不忍违了他的意思,只好一步三回头的离开。
褚昀妻子也不情不愿的离开。
等房里只剩下褚家成年的男丁,褚二爷迫不及待的问出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们不是去抓害死老二的贱女人吗?为什么会弄成这个样子,昀哥儿,是谁伤了你?”
如果他没记错,褚昀身边跟着的是府里的精壮护卫,谁能在这么多人的眼皮子底下伤了褚家的嫡长孙?
褚昀抬手摸了摸被绑起来的右眼,底下空洞洞的,脑后跟着一阵抽痛。
他阴恻恻道:“一个女人,一个非常古怪的女人,我怀疑她可能就是那个公主。”
“什么?公主。”褚二爷焦躁地踱步,“她什么时候来的杨柳镇,又为什么对你下手?我们和她可是亲戚啊!”
皇后娘娘还要喊自己一声‘表哥’呢?
“是啊大哥,会不会搞错了?哪有公主像她这样子抛头露面在摊子上吃早食,身边连个像样的侍女都不带的。”褚琛道。
在他想象中公主应该是前呼后拥声势浩大,那个动辄伤人,眼也不眨就刺瞎了大哥眼睛的凶残女人,怎么可能是尊贵的公主呢?
褚昀忍痛喘了口气:“不管她是不是已经不重要了,关键是褚家已经将人得罪了。如果她是公主,为了保住褚家只能先下手为强。如果她不是公主,更不能让人活着。否则以后谁都能在褚家头上踩一脚,杀了她才能杀鸡儆猴。所以,她非死不可。”
褚昀承认自己犯了错误,他早该在一开发现俩人身份有异时,就想到这个可能的。只是他太自信骄傲了,不觉得有人能在褚家的地盘逃出自己的手掌心。也低估了对方的狠辣和怪异的能力,实在是萧沫的强大超出了常理,所以一击不成反而被刺。
而且,褚昀怨毒地咬紧牙关,从来没有人能伤到自己,不管她是不是公主,他的骄傲和自尊心都不容许自己不报仇,唯有杀了她才能雪耻解恨,洗涮被毁了一只眼睛的屈辱。
公主又怎么样?只要扫尾干净善后妥当,谁又能证明是褚家干的?
到时让父亲写信给皇后求情说说好话,又没有实际的证据,褚家照样是杨柳镇的土皇帝。
不得不说褚家在当地的顺风顺水,助长了褚昀无法无天的狂妄,目空一切到连皇家公主都不放在眼里,想杀就杀。
“还有,派人送信给父亲,让他快点回来!”褚昀忍着疼痛交待。
论及和皇后娘娘还有朝中大臣们打交道,是父亲擅长的事,需要他出面主持。
“这,这要真是公主,不至于真的要把人杀了吧?一旦被发现,那可是会被诛九族的。而且大家好歹是亲戚,不知者不罪,之前就算有得罪的地方,公主也废了大哥一只眼睛了。我们等父亲回来,找公主说说好话,这事也就过去了,不一定非得喊打喊杀。”面对着褚昀越来越阴冷,仿佛要吃人的目光,褚瑞小声地道,“而且你们是不是忘了公主有祥瑞护身,连老天爷都护着她,我们真的能得逞吗?”
褚昀四兄弟都是褚大老爷所生,褚二爷年纪小,生的孩子也小 ,还不到主事的时候,褚家出头的孙辈只有他们四个。
里面褚瑞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