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生行礼后,恭敬说道:“求真君大人救命,小生恐怕是被鬼魅缠上了。”
听闻此言,林青玄精神一振,总算遇到一件,他能管的事情了,当即他也听书生继续说。
书生措辞一番,继续开口:
“小生不是邛山县人,而是洪山人。”
“因家乡遭了兵灾,逃难到邛山县来投奔亲戚。”
“但不知为何,小生每晚睡下时,皆有人来拍打房门。”
“在房内看去,明明有一道人影,开门一看,却空无一物。”
“从洪山到邛山县,一路上都是如此。”
“听闻黑袍真君灵验,有求必应,还望真君慈悲,救我一救!”
“给真君磕头了!”
说完,书生就砰砰砰给林青玄磕了三个响头。
听书生的描述,应该是真的被鬼魅缠上了。
林青玄当即也不迟疑,直接带着一众僚属,去书生的住所附近蹲守。
书生住的地方,并非是石头村,而是石头村隔壁的昌和庄。
昌和庄,是一个相对较多的村落,此地居住着约莫二百户人家。
书生投奔的亲戚,是一位教书夫子。
整座屋舍周围,居然都有淡淡的浩然正气,这显然不是黄狗撒尿流的书法大师,而是真正有德行的儒家夫子。
书生慌慌张张的来到屋舍外,就被耿丹耿夫子,抓了一个正着。
“你去干什么了?怎慌慌张张,魂不守舍?”
耿庭连忙作揖,旋即又将之前就和耿丹说过的鬼魅缠身的事情,又说了一遍。
说完,又补充道:“族叔,侄儿听说石头村供奉着一位黑袍真君,极为灵验。”
“侄儿实在惶恐,刚才正是去拜了这位黑袍真君。”
耿丹听完,立刻一拂衣袖:“荒唐!我辈读书人,胸中一口浩然气,勾连天地日月星。彼辈如何能近身?”
耿庭面色愁苦:“恐怕是小侄才疏学浅,镇不住那鬼魅。”
听他这么说,耿丹同样不高兴:“便是你镇不住,老夫难道镇不住吗?”
“老夫在此教书育人,立德树人,至今已有十六载,从未听闻家宅附近,有过邪魔鬼祟!”
耿庭心中暗道:‘这不是废话吗?要是您老镇的住,我还去拜什么黑袍真君?’
但他嘴上是不敢这般说的,只能开口道:“要不小侄今夜到族叔附近的偏房睡,想来就算有鬼魅,也必然不敢造次。”
耿丹微微颔首:“你搬过来吧。”
他还真的不相信,这二十多年的圣贤书是白读的。
即便上不可以安黎庶,修身齐家以自保,还是没问题的吧?
就这般,耿庭将铺盖全部搬到了距离族叔较近的一间屋舍中。
日落月升,他在惴惴不安中,再度入睡。
林青玄和麾下众僚属,都隐去身形,埋伏在耿丹家的屋顶,等着那鬼魅,来自投罗网。
夜半三更,果然有一黑影,唰的一下,就窜入了耿夫子家中。
随后那黑影四下看了看,嗅了嗅,就循着耿庭的屋舍,靠了过去。
接下来果然如耿庭说的一般,这黑影真的开始站直身子拍门。
月光下,它的身形被拉的很长,投射在房门中。
从门内往外看,门外似乎真的站着一个人。
屋顶上,林青玄看着眼前一幕,一脸愕然。
苏小小则是在他身旁,努力憋笑。
正在拍门的,哪里是什么鬼魅?明明是戴着白手套的黑猫警长。
这是一只整体大部分是黑色毛发,但四足都是白色毛发的黑猫。
不过它身上,已经有了微末道行,已经开始从普通兽类,朝着灵兽转变了。
房间中本就不曾熟睡的书生耿庭,当然很快就被惊醒。
看着房门外,又出现那长着长耳朵的鬼魅后,耿庭发出一声声如洪钟的怒吼:“族叔——”
耿夫子为了证明这二十余年的圣贤书不曾白读,今夜根本就不曾入睡,而是盘坐在床塌上,默诵圣人之言。
听到族侄一声怒吼,耿夫子当即起身下榻。
不过在出门刹那,他还是正衣冠,高呼:“子不语怪力乱神!”
言罢,一阵浩然风席卷而来。
房顶上的林青玄,还能正襟危坐。
几个道行不足的阴兵,则是被这阵浩然风吹的一阵踉跄。
差点从房顶上跌落的牛犟,不由破口大骂:“这腐儒,正邪不分啊!”
而耿夫子一声怒吼后,已经三步并做两步,出现在侄儿房门前。
他来的太快,也太突然,正在拍门的黑猫,一时也是愣住。
耿夫子看着映衬在房门上的影子,又看到正在拍门的黑猫,自然明白发生了什么。
当即不由朗声笑道:“原来是一只狸奴,老夫就说,书香门第之家,邪魔鬼祟焉敢靠近?”
“狸奴?”
房间中,耿庭也是一愣,随后连忙推门而出。
黑猫的来路,被耿夫子堵住,一时间居然不知如何脱身。
耿庭看到不远处的狸奴后,一时恍然,难怪那鬼魅有一对猫耳,每次推门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