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芸荞张了张嘴,又不知道说什么反驳,半天挤出来,“白月祈说我们会永远在一起......”
“哼。他怎么做到把上床两个字说得那么清新脱俗?明明是个孬种!”莫离歌捋着额前的毛刘海儿,“别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他放屁你也闻味儿啊?”
陈芸荞捂着脸蹲到地上,“你别说了,我都愁死了......”
莫离歌指着陈芸荞的脑门,“瞧你一脑门子的痘,一脑门子的官司!”
夏稚怒,“瞧你一脸瞎说八道的嘴!”
看着穿着病号服的陈芸荞,夏稚不禁喃喃。
“活着就是梦游,现实和梦境里徘徊的我们,何必在意什么是真、什么是假呢?”
陈芸荞第一次感受到人性的罪恶,她掩面抽泣,“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与他们无冤无仇,为什么要这样......”
夏稚依旧淡淡地看着她,“人之初,性本恶。”
永远不要对人抱有期待,才是最轻松的幸福。
这是她在组织里学到的箴言。
夏稚张了张嘴,还想说些什么,但说不出口,可就是想说些什么。
喉咙被苦涩梗住,她只能狠狠戳着自己的胸口。
很痛,但也不是要命的痛,很麻,但也有反击的欲望。
“每一天都会有人死,死根本不是解脱。”
夏稚看向桌面上的花束和饭盒,她知道那是白旗带来的。
“我也给你一次机会。”她看向陈芸荞,仿佛正在看一团空气,周遭的一切都与她无关,她的声音很轻,不带一丝情绪。
“你想死吗。”
陈芸荞缩着肩膀坐在床脚,“我......我不想......”
夏至冷漠地看着他,一动不动依旧保持着刚刚的坐姿。
她还在等回答,因为陈芸荞的语气并不坚定。
“我......我,我不知道......想活......”陈芸荞攥紧衣角。
所有人都沐浴着阳光,为什么,为什么只有她被埋没在深渊中,凭什么?
夏稚说的对。与其自怨自艾,不如撕烂他们的嘴!
“我想活!!”
夏稚眸中闪过一抹亮色,“那你记住了这句话。”
“可我什么都没有.....”陈芸荞又泄了气。
“你有筹码。”夏稚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桌面上的花束和饭盒,强调道,“很多。”
陈芸荞微愣,她知道夏稚什么意思。
白旗在火灾中救了她,又给她送花送餐,这点心思明眼人都看的出来。
可又白月祈的前车之鉴,白旗又是离异的男人,她不敢,可是......
她要在这娱乐圈占上一席之地!
夏稚深深的看着陈芸荞,紧盯着她神色的变化。
白月祈的对手就是她的朋友,一切对白月祈不利的因素她都要好好利用,积少成多,到最后一定成为打败策琅延的筹码。
夏稚将陈芸荞的手机递给她,“知道该怎么做了吗。”
“嗯。”陈芸荞接过手机,可指尖冰凉难掩紧张。
关上房门。
夏稚和莫离歌走在医院的走廊中。
莫离歌双手背在脑后,咂咂嘴,“没想到你现在变得那么多愁善感。”
“你知道策琅延现在要做什么了吗?”
夏稚带着墨镜掩去面容,黑色的风衣勾勒姣好的身材,可面容冷淡周身寒气四溢,让周围人退避三舍。
“他不仅要拿回长鹤集团,还要吞并红枫集团,将整个怀江市纳入股掌之中。”
莫离歌笑,“商战哦。”
夏稚道,“彼时不论是策琅延胜还是楚风涵胜,我们都是组织的废棋,会被抛弃的。”
到了地下车库,夏稚走到楚风涵送的奔驰S500旁,摘下墨镜,她的眸子始终清醒至极。
“而作为商人的他们,唯利是图,也不会顾我们的死活。”
莫离歌终于沉下脸,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再没有往日的嘻嘻哈哈。
“平衡,天平倾向策琅延我们就站在楚风涵一侧。就像当年我们要被组织一把手抛弃,就替策琅延与组织二把手牵线,助策家翻盘,二把手上位。”
夏稚开车比莫离歌平稳的多,出了昏暗的车库,虽是夜间,林立的路灯将一切染上暖意。
“选取对我们最有利的结果,就算我们是小小蝼蚁,也是他们可触不可控的蝼蚁。”
莫离歌闭上眼睛,细细琢磨着,忽然睁开眸子望向夏稚,“你在娱乐圈怎么办?现在舆论都冲着你来了。”
夏稚冷笑,“楚风涵不会放弃我,我还有利用的价值。”
莫离歌嘻嘻笑着,眸子似染了血,“这里杀人不见血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