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琅延浑身一怔,尴尬之色漫上脸颊。
“小时候你把你爹养的玉兰拔了逗狗,你爹叼着烟卷扒了你裤头揍你,噼里啪啦抽着烟卷掉了,就有了一枚小小勋章。”
策琅延半跪在夏稚的长腿上,夏稚用脚尖戳了戳他的翘臀。
猛然间,策琅延脸绷的极紧,贴紧墙面的手指骨泛白,强忍着掐死夏稚的冲动。
夏稚笑,“上学在挪威留学,不小心坠了冰湖,脚冻僵了三个月都没好,你我结婚之后,就喜欢抱着我的脚睡觉,变态。”
“你闭嘴!”策琅延青筋暴起。
这些囧事都是策琅延喝醉时抱着她说的,他只说给她听,没有人知道。
夏稚眼角含着泪光,唇边也因回忆泛起微笑,“你除了不喜欢在床上,在哪都很喜欢。”
“你够了!夏......”
策琅延气极,话也说道一半,脸一阵红一阵白,掐住她的手腕死死抵在墙上,“你别说了。”
夏稚瞪大眼睛,心脏砰砰跳着,“你叫我的名字,叫的我名字。”
似水珠滴落,涟漪层层,泛起了希望。
他在说谎,他一定在说谎!
他记得她!
策琅延鹰眼闪过犹疑,松开抓住她手腕的手,缓缓起身,逃避似的不再看夏稚,语气变得生硬。
“我不知道,你别逼我了。”
他步伐略显沉重,转过身,走下了楼梯,背影一如既往的高挺伟岸,可究是落寞至极。
“都过去了。”
淡淡的一句话。
恍惚间,暖阳都染成了夕阳。
爱没有比较,没有谁更爱,没有谁付出的更多。
她不知道她能爱他多久,但是在爱他的这段时间,她会不顾一切。
“我知道我们回不去了,但是......”
夏稚依旧依靠在冰冷的墙面,浑身泄了气般瘫坐在地上,可还是深吸气,音色铿锵有力。
“但是你救过我,我会回报你的。”
借口。
她只能用这个借口来挽回。
策琅延并未停下离去的步伐,他依旧背对着她,轻轻摇了摇头。
是否认?是忘了?还是不想记得了。
“小心阮凌凌,还有......”
小心组织。
“还有,小心我。”
夏稚发现自己的立场确实没有足够的信服力,但还是说出了口。
策琅延没回头,她看不到他的神色,空旷的楼梯间荡着他的冷音。
“你也小心。”
酸楚染上眉眼,夏稚笑的开心。
片场。
“五十二场八次,a!”
第八次挨揍。
橡胶弹尽数扎进身体,痛感遁进皮肉,剐进骨头,浑身痛得早已麻木。
头朝下,身体犹如断了线的风筝,周遭的景物一遍一遍的从视线中倒退。
夏稚反复循环着,感受策琅延那日坠落的苦感。
在砸向地面的一个瞬间,夏稚翻身手撑住地面。
一套动作行如流水,十分符合角色的飒爽,监视器里的画面夏稚虽败退但身姿潇洒。
可她的手指死死扣进土中,浑身的疼比不得心中的屈辱的万分之一。
“还差点意思,你觉得呢?”
阮凌凌坐在导演的卡司椅上,导演站在一旁搓着手听着她的教诲,又看向白旗。
白旗捻着自己的下巴上的小胡子,眼镜背后的眸光沉沉。
“阮小姐,差不多了,一场戏重复的次数太多工作人员和演员都会疲乏,难免会生事端。”
“最后一条。”阮凌凌看也不看他,死死盯着夏稚,再重复一遍。
“最后。”
白旗深深的瞥了阮凌凌一眼,但还是顺着阮凌凌的话说,“夏稚,再来一条。”
夏稚机械的点了点头,身上早已满是淤青,只是被紧身衣包裹完全看不出惨状。
忽然,面前的工作人员带着鸭舌帽走来,要重新整理身上的绳索。
夏稚敏锐的发现这是个生面孔。
但那人熟练的将威亚金属扣重新绑紧,她便不再注意。
整个片场上百号人,她怎的记住所有人。
再者,一场戏重演九次。
所有人都已精疲力尽,这样的小事就算她提出,又有谁会在意呢。
“五十二场九次,准备!”
“a!”
夏稚忍着浑身的剧痛,借着威亚的惯性攀上破败的墙壁,翻身上楼被匪徒用子弹扫射,最后坠楼。
一套动作不论是神情和动作,早已是熟能生巧。
咔嚓。
身上的金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