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凌凌瞥了眼白旗,“观众们不够爽,怎么能留住他们的目光呢?”
众人面面相觑,偷瞟着挂在空中的夏稚。
他们不知道夏稚演得哪里不好,只知道夏稚得罪过投资人阮凌凌。
白旗沉默一下,再次开口,“夏稚,辛苦了。”
夏稚在空中摇晃着,她擦掉额前的汗珠,看着地面上的残局,比了个“ok”。
毕竟阮凌凌是投资方,制片人的烦恼,她懂。
“五十二场二次,准备!”
镜头对焦,聚焦在夏稚坚毅的面容上。
“a!”
皮质紧身衣包裹凹凸有致的身材,像是猫女一般狡黠,再次借助威亚飞身上楼......
“砰砰砰——”
橡胶弹比刚刚竟多了一倍!
它们撕破空气,尽数扎进夏稚身体中,
“痛”这个字,对夏稚来说本就像吃饭一般平常。
可这种屈辱,像是刚刚愈合的伤口又被残忍扒开!
坠落。
倒置的景象重复着,忽然间,她瞪大双眼。
对面二楼露台,一个男人靠在扶手上,他手上掐着烟蒂,淡漠的看着她的坠落,周身凛冽的寒凉之气,在残破的环境中尤为突兀。
翻身落地,夏稚还未站稳,迫不及待的望向露台。
竟空无一人。
“夏稚比替身演的好。”白旗摸着自己的小胡子,欣慰笑道,“夏稚的打戏,在整个娱乐圈数一数二。”
阮凌凌冷了脸,她没想到夏稚身手如此好。
本想着刺激夏稚让她不用替身吃个瘪,没想到她这个在策家养了三年的金丝雀,还有如此身手,不由酸道。
“不够利落,再来。”
夏稚置若罔闻,呆呆的站在原地,周围工作人员的对话,如同被凝到空气中索然无味。
像......
太像了......
她咬着唇,心脏仿佛被掏空,指甲扣进手掌中都感受不到疼痛。
虽然看不清楚面庞,可这种感觉,像是骨髓里的悲伤又被全盘挖出。
“夏稚,夏稚!”
夏稚回神,看向白旗无奈的脸。
“再来一次,夏稚。”
夏稚点头,不经意般瞥了露台一眼,任由工作人员调试威亚。
......
继续坠落。
这一次,她又对上了那双凉薄的眸子。
他还在!
太快的下坠,她根本看不清那人面庞。
只是觉得似曾相识,像是在梦里。
梦里吃人的海浪,吞噬了她后知后觉珍贵的宝物。
心中空落落,麻木的感觉蔓延至整个躯体。
耳边的风呼啸而过,周围的景物急速掠过......
当年的他坠崖,原来是这种感觉啊......
不想回忆,也不报期望。
“咔!!”
夏稚刚刚落地站稳,不似往日沉稳,踉跄一下。
白旗看出了夏稚的不对劲,立即起身,“全员休息。”
阮凌凌不满,“为什......”
白旗语气发寒,但介于阮凌凌的身份,他只能耐着性子答。
“整个剧组若是经常性重复一个剧情,难免会有疏漏,而且演员的状态不会达到预期。”
场务上前道,“夏老师赶紧去个厕所吧,一会可能还得......”
没听完对方说什么。
夏稚在工作人员松开威亚的一瞬间,顾不得浑身的酸疼,冲出了片场。
“夏......”工作人员正要拦住她,被白旗伸手打断。
白旗以为夏稚被刁难,去找地方哭泣,可他的眸光冷漠事不关己。
“演艺圈经常发生的事情,她的心态需要锻炼。”
瞧着夏稚远去的背影,喃喃,“乱心智者必烦忧,终不得功成。”
......
夏稚狂奔向隔壁楼。
她要去看看,那人是虚幻的梦魇,还是自己的祈祷成了真!
楼里空无一人,她却脚步放轻慢慢上了二楼,生怕扰了那人。
又或是,不敢确认那人影到底是真是假。
一步,两步,她内心焦急,却又胆怯,走走停停,最终顿住脚步。
日光从楼梯口射来,一道身影挡住了出口。
他抱臂倚在墙上,长指间掐着雪茄,刀锋的五官被微垂的刘海遮去锋芒。
男人的影子落到夏稚身上,挡住了阳光,也挡住了她的去路。
他仿佛在等着她。
夏稚愣愣的看着他,心头好像被锤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