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业真马上就叫下人把信给呈上来了。
宋明珂只写了短短一句话。
“恐闻宣与雪域勾结,此去北疆,凶险重重,万望谨慎毖患。”
程业真挑起了眉头。
他翻了翻这张纸条,却没发现什么别的话。
程方嗣坐了下来,道:“爹,长公主和您说了啥啊?”
程业真把这纸条揣了起来,道:“没啥,长公主叫老子别忘了用晚膳。”
程方嗣:“……”
既然已经决定了尽快拔营,程业真也不磨蹭,当即告诉了那些还沉醉在京城温柔乡中无法自拔的小兔崽子们,好生准备着,他们马上就出发了。
翌日,沈承炘起了个大早,这一次,沈老太太倒是没来送孙子,毕竟这孙子刚一进了军营,就因为不听话挨揍了,沈老夫人也是气着了。
丁氏还是心疼儿子,千叮咛万嘱咐,生怕有什么事情漏了差了。
“这次可千万不能和程老将军顶嘴了,你须得记得,在军营中,军令就是一切,绝对不能违抗,知道了吗?”
沈承炘一笑,露出了满口的大白牙。
他道:“知道了,娘。”
而他的大哥,沈承聿依然只有那简单的一句话。
“别死了。”
宋明珂直接给了他一拐子,只是这人皮糙肉厚像是城墙,打了一下等于给他挠痒。
沈承炘对大哥笑了一下道:“放心吧大哥,我一定立大功,不给你丢人!”
沈承聿点了点头。
小伙子,第一次面对真正的敌人,自然是无比兴奋的。
战场和京城的官场可不一样,升官多快,能立多大的功,完全看自己的实力。和谁都没关系。
又简单地说了两句,沈承炘便走了。
丁氏靠在丈夫的胸膛,喃喃道:“我不求我儿立多大的功,只求我儿能平安归来。”
沈之迎道:“打个雪域,没啥问题,老程将军不会让他们这些兔崽子真的玩儿完,你便放心罢。”
丁氏瞪了他一眼,转身离去。
沈之迎瞧了瞧沈承聿:“我这是又哪里得罪她了?”
沈承聿用眼神表示:还不快哄。
沈之迎就赶紧屁颠屁颠地去哄媳妇了。
宋明珂这几日总有些忧心忡忡的,就算是沈承聿陪着她,也动不动就心不在焉,一副脸色愀然的样子。
沈承聿道:“怎么了?”
宋明珂轻轻地摇了摇头。
“有些担心。”
沈承聿知道她担心的是什么。
他瞧着她眼下的乌青,抚了抚她的脸道:“别怕。”
宋明珂闭上眼睛,像乖顺的鸟儿一般蹭了蹭他的指尖。
沈承炘到了军营之后,便立刻和他那几个好友汇合了。
所谓的好友,其实也就是这些勋贵家的子弟们。这次来的,主要有郭深、展书,还有白家的公子白鹰。加上沈承炘,这京城几个有名的勋门小纨绔,也就差个程方嗣,基本也就凑齐了。
沈承炘回到军营的时候,这几个哥们儿,正围在一块烤制叫花鸡。
这几个人撅着屁股,撕开了包裹在外头的荷叶,鸡肉的香气混合着荷叶的清甜,萦绕在整个营帐里头。
“来,傻小子,”郭深撕开了一只鸡腿,给了闻直,道,“这大腿儿给你,倍儿香的。”
闻直接过,咔嚓上去就是一口。
结果被烫得嘴上起了一个燎泡,闻直呸呸道:“不好吃,不好吃!”
“诶诶,你别吐啊,这多浪费啊——吐我嘴里快!”
众人:“……”
恶心心。
见沈承炘进来了,郭深赶紧伸手招呼道:“你回来了啊,快来,这鸡是老白出去巡视的时候打的,肥得要死。”
听到“老白”两个字,沈承炘的笑意淡了一点。
因为白鹿的事情,白家和沈家这段时日的关系有点尴尬,这就导致白鹰和沈承炘在一块的时候,两人都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
好在沈承炘也没想太多,笑着走来道:“那我就尝尝!”
“来!”
郭深这边,撕下了鸡屁股塞进了展书的手里,道:“来,小书你吃这个,养颜。”
展书:“……”
他脸红道:“我不想养颜。”
“你看你细皮嫩肉的,像个姑娘家,得养。”
郭深哈哈一笑。
展书拿着鸡屁股道:“我才不是姑娘家!”
“还说不是呢,”郭深道,“前几天摔跤的时候,不是你被人给扒了裤子吗?你们是没瞧见,小书的屁股,简直像大白面馒头。”
展书道:“你……你再说我就揍你了!”
郭深吹了个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