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信上的一行字,骆养性还没反应过来。
朱慈烺厉喝一声。
“你与李自成书信往来,密谋离间父皇与本太子父子,然后趁我大明内乱之间隙,开城迎李自成入京城,你以为这瞒得了东厂吗?”
“王公公下辖的东厂,已经截获了你的密信,这就是你的亲笔笔迹,还有你的印鉴呢,还能是假?”
“冤枉,这完全就是冤枉啊!”
骆养性高呼起来了,他当然没有私通李自成了,这事也不可能啊——骆养性想私通李自成,李自成也不让他私通啊,咱老李同志这种行走江湖,出身草莽的英雄好汉,生平最恨的就是他这号朝廷鹰犬,大特务头子了,怎么可能接受他的私通?
而且咱老李同志,浓眉独眼的,也不是高杰那种喜欢玩私通的主啊,再者,他骆养性长得也不甚漂亮,瞅瞅那剥了皮的鸡蛋脸,李自成就不可能跟他私通啊!
但是。
这口大黑锅,他不背也得背。
因为,偌大的紫禁城,军队被朱慈烺掌握了,东厂同样也被他掌握了,只剩下了锦衣卫,还有文官,这两股势力,还在他的掌控之外。
文官们不消多说,崇祯都能把他们压制住了。
东林党也就是后世吹的牛逼,这玩意完全就是无根浮萍,要兵没兵,要权没权,(明代是君主集权的巅峰,文官们的权力可都来自于皇帝)他们只能够靠道德,靠什么天人感应之说来约束帝王。
属于皇权随意拿捏,想杀就杀的货。
崇祯在位的十几年间,杀百官犹如杀鸡屠狗,这些被砍了脑壳的,位高权重的东林党,不在少数,连东林党中文坛领袖钱谦益,都被赶到南京搞文学泡文艺女青年柳如是了。
可他何曾杀过一个勋贵?杀过一个武将?
朱慈烺自一开始,就没把文官们给放在眼里。
在他看来,满北京城的文官,让他身边的侍卫王斗带着一百兵丁,就能一个不落全收拾了!
文官们的那点能耐,放在屠刀面前,屁也不是!
但骆养性就不同了,他家族三代执掌锦衣卫,势力根深蒂固,与不少勋贵交好,如果直接动他,肯定是不行的,这货要是闹将起来,很有可能会鼓噪着让朱慈烺父子反目啊!
这可就大大的不利于朱慈烺了啊。
所以,朱慈烺就差他的好友,成国公朱纯臣把他诓到了京营来。
并且,还让东厂的伪造高手,拿宫里储存的骆养性之前上奏折的奏折,一点一点逐字地临摹,伪造骆养性的笔迹,刻了他的印鉴,造出一份罪证!
此时,见周围都是太子的人,还有自己“亲笔”写的“密信”,骆养性也知道自己光喊冤也没用了——堂堂锦衣卫指挥使,怎么可能会连这都搞不懂?
镇抚司的诏狱里面那么多人,喊冤,被冤的不计其数,有哪个靠喊冤平冤案的?
能从镇抚司出去的,还不都是皇帝赦免的?
“太子爷,臣要见皇上,臣要向圣上面呈冤情……”
“哼哼,晚了!”
朱慈烺冷笑一声,杀骆养性可是他计划当中重要一环,原本他是准备杀朱纯臣这个貌忠实奸的贰臣的,可后来一想,朱纯臣历史上投降的污点是存疑的。
史书不可尽信,谁知道朱纯臣到底开城迎李自成没有?
万一是有人诬陷咱浓眉大眼的朱纯臣呢?
当然,最重要的是,老朱同志可是给了二十万两啊!
人家还是成国公,这么大的勋贵杀了不好。
所以,朱慈烺就只好转换目标,盯上了此时北京城内,位于乾隆钦点的贰臣传乙编,第六十七位的铁板钉钉的贰臣,在天下民愤极大的大特务头子骆养性……
“想见父皇?你这样的奸佞,还有资格见父皇?本太子生平最恨你这种貌忠实奸,世受国恩却不思报国,反暗通流寇的奸佞了!”
说罢,朱慈烺不等骆养性求饶,刷的一下,拔出来自己腰间挎着好几天了,但一直没见过血的尚方宝剑!
“乱臣贼子,且看本太子,一剑斩你狗头!”
骆养性见这架势,也不求饶了,他朝朱纯臣呐喊。
“成国公,拉兄弟一把,快,快拽着太子爷……”
“哼,本国公世受国恩,与你这种奸佞,势不两立!”
朱纯臣怒目对向骆养性,呵斥一声,俨然一声正气,忠臣良将模样!
让朱慈烺侧目颔首,显得格外满意。
只见到,朱慈烺走到骆养性的身侧,两个精壮的侍卫,将骆养性按得是结结实实的,让他动弹不得。
随即,朱慈烺抡起宝剑,手起剑落。
剑锋就砍到了骆养性的脖子上面,不过刀筋不正,剑锋砍在骆养性脖子上的那一刹那时就歪了,把他脖子上肉削下来一大块,却没能将骆养性给干掉,痛的是骆养性哭爹喊娘,使了吃奶的劲挣扎。
一旁的朱纯臣到底跟骆养性有些交情啊。
生怕骆养性临终前受太多罪,好言提醒。
“太子爷,用尚方宝剑砍人不比用刀砍人容易,用剑刺比较合适,您往他心窝里一戳,就能杀了人了!”
“成国公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