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话剧院。
苏棠在对镜补妆,她今天饰演的话剧是《长安如梦》,同为台柱子的姜云颦在她边上坐下,“苏棠,听说你昨天你终于和秦家公子订婚了,恭喜呀!”
苏棠细细描绘口红。
姜云颦又捂住嘴:“噢,我差点忘了,你这婚也没订成功!昨天秦家公子抱着你亲妹妹当场逃婚了,现在这事儿,都成了我们上流社会的笑柄啦。”
姜云颦是她的师姐,比她大两岁,两人在省话剧院虽同为花旦,但比起苏棠,姜曼云的实力和奖项还是落后一截。
镜中女人唇形饱满,妖艳。
很符合唐朝的审美。
苏棠娥眉一挑:“云姐,我竟不知,什么时候你也成为上流社会的一份子了?你是市中心有大别墅了,还是手下资产过千亿了?噢,抱歉,我忘了,你榜上的六十岁的黄总是千亿大佬。”
姜曼云面色一沉。
苏棠笑靥如花,“云姐,说到这儿,我也好奇一下,你陪睡了两年的油腻黄总,有说过什么时候和他的第三任老婆离婚,改娶你了吗?”
“你!”
苏棠微笑离开。
这几天话剧院举办活动,苏棠是院里的台柱子,能撑得住场子,所以她演出一场接着一场。
连轴转了三天才能回家休息。
秦星阳和苏瑶偷晴车震,苏棠不想再当冤大头,这次回家就打算提退婚的事情。
他父母向来把和秦家的这门婚事看得很重,她要是提了,肯定要不止不休闹上好一顿。
不过苏棠料想父母上次把她抛下,心中或许多少有愧,这样会好说一些。
谁知刚到家,就是劈头盖脸的责问。
“苏棠,瑶瑶在医院里躺了三天,你这个做姐姐的竟然看都不来看一下!”苏父责怪,“亏她一直还在病中念叨着你好不好,你就是这么做姐姐的。”
苏母也紧跟着埋怨她,只顾着自己工作,一点儿也不像个贴心小棉袄。
苏言抱臂冷笑:“她不就从小这样恣意惯了,只会欺负瑶瑶,哪里还会管瑶瑶的死活。”
苏棠还以为回家多少会有点温情,谁想竟是这样?
她把背上的包往地上一砸,态度激烈,
“我订婚那天,你们迟到那么久不说,苏瑶一晕,你们就全部跑走。这三天你们不仅一句问候都没有,反而我一回来就是劈头盖脸的责问。那你们知道我几天有多忙?有谁关心过我的身体?爸,妈,苏言,你们真的是偏心到姥姥家了!他苏瑶是你们真女儿,我才是捡来的吧!”
这几天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背后嘲笑她。
说她不自量力,妄想攀附秦家,谁知道被当众丢弃!
亲生父母,对她也不重视,只疼爱那个最小的,视她如空气。
苏夫人失望道:“苏棠,订婚宴那天是瑶瑶晕倒了,我们才跟过去的。你也知道,瑶瑶身体从小就不是很好,你这个做姐姐的非但不体贴妹妹,还冲我们发脾气。”
苏言说:“你订婚宴我们又不是没来!再说了,你是姐姐,就该让着妹妹!”
“凭什么我就要让着苏瑶?你以为孔融让梨啊!”苏棠一听这话就无比火大,“大家都是第一次做人,凭什么要让来让去!再说苏瑶又是个什么好东西!”
苏言原本小时候是很宠苏棠的,但十四岁那年苏瑶来了家后,一切就彻底变了。
“从小到大,无论我和苏瑶有什么争执,你永远说是我的错,说我不懂事!”
苏棠说起来,眼眶通红,“苏言亏你也是当哥哥的,那么能为苏瑶着想,那怎么不替我想想!我当晚一个人留在那里的时候,心里该是什么滋味。苏瑶晕倒你们全部巴巴陪着她,那我呢,一个人孤助无援的时候,有谁心疼过我了?苏瑶脸是脸,那我苏棠的脸就不是脸,就可以白白被那么人践踏嘲笑,对吗!”
巴掌大的小脸倔强得高高扬起。
美眸通红。
衬得鼻尖也红红的。
苏言猛地顿住,说不出话来。
苏父苏母这才注意到苏棠眼底疲惫,好久没有休息过的样子。
“姐姐!这次是我不对,让姐姐不高兴了。”
秦星阳推着苏瑶的轮椅进来,女孩儿穿着白色睡衣,小脸异常柔弱。
苏瑶天生长了一张我见犹怜的人,苏家人刚被苏棠说得融化的心,瞬间又为苏瑶心疼起来。
苏棠冷笑:“你要是真觉得抱歉,就不会故意在我订婚宴搞这一套。苏瑶,你这修炼千年的狐狸精,在我面前,还玩什么聊斋!”
她之所以现在没有拆穿苏瑶那晚算计,是因为她还没有苏瑶的证据。不然被这小白莲倒打一耙,她又要惹一身腥!
秦星阳一步上前,像护花使者那样护在了苏瑶面前。
“苏棠,明明是你嫉妒瑶瑶,那晚非要撺掇着我妈过来羞辱瑶瑶,害得瑶瑶医院又多住了两天。你现在立刻马上跟她道歉,不然我们的婚约就此取消!”
他知道这话一出,对苏瑶来说必定是杀手锏。
上次电话里,苏棠虽然跟他说了退婚,但是秦星阳根本就没当一回事,觉得苏棠只是在发脾气,几天过去肯定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