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三粗的,头脑倒是灵活!”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何况自己还是个人生地不熟的菜鸟。
歌姬也就罢了,狐朋狗友大概率不靠谱,幕僚食客们也纷纷离开。看来,和史弥远交恶的恶果非同凡响。也由此可见史弥远的淫威之盛。
“干干净净白茫茫一片啊!”
满堂空荡荡,赵竑悠悠一句,盯着前方出神。
狐朋狗友、酒肉食客靠不住。仅靠两个位卑言轻的年轻侍卫,恐怕也无济于事。没有外援,仅靠自己,就和人和天斗,底气明显不足。
朝堂上一番年轻气盛,争强好胜之下,得了个军器所提点官的差遣,专门铸造火器。即便是做得再好,恐怕也改变不了目前的困境。
但无论怎样,还是干好当前的差遣吧。
本来想去军器所转转,不过现在是节假日,最快也得春节后上任。
府上的侍读、侍讲,翊善等官属,都是兼任,并不领自己的薪水,已经休假回家。府上的几个下人,也已经回家过节,府里难得地清静了下来。
“殿下,全都已经打发了。以小人看来,恐怕是有人故意为之。”
李唐过来,脸黑得跟锅底一样。
“你也看出来了。”
赵竑哈哈一笑,忽然问道:
“我以前和这些人出去,都是谁买……付账啊?”
口无遮拦之下,买单两个字差点又蹦出来。
“大多数时候,当然是殿下你呢!你是皇子,其他人很多都是混饭吃的。难道殿下你不知道吗?”
李唐没好气地说道,脸依然很黑。
现在这个赵竑没有架子,李唐和他说话,也没有了那么多顾忌。
“原来还是我有钱!”
赵竑点了点头,本想问一下自己的账户有几位数,最后放弃。
既得利益者,一辈子衣食无忧,问这些又有什么意思?
食客们因为忌惮史弥远,放弃了自己这个冤大头,也可见史弥远的淫威。
想起府上的几个女人,赵竑立刻吩咐了下去。
“李唐,让徐姬和春桃、夏梦几个,多领些钱,回乡过年吧。”
即便是“卧底”,也是以色事人,不能掌握自己的命运,任人摆布。自己心知肚明,又何苦为难她们。
李唐离开不久,许胜又带了愁眉苦脸的一对中年夫妇进来。
“殿下,求求你救救阿良吧!”
中年妇人进来就跪,男子板着脸,不情愿地一揖,让赵竑不由得愣了片刻。
“殿下,这是徐氏夫妇。他们的小儿子徐良入狱,他们是来求你的。”
许胜在赵竑耳边小声科普。
这几天,他们都发现自己的主人好像魂不守舍,很多东西都记不起来了。
“徐良?”
赵竑又是一阵心惊肉跳。这个徐良又是何方神圣?
“殿下,徐良是你从小玩到大的好友,结拜兄弟,“临安四杰”,信义竑良,你难道忘了吗?”
许胜小声说着,暗暗摇头。
殿下这脑子,不会真有问题吗?
“徐叔、徐婶,你们快起来,请坐!”
赵竑和颜悦色,亲自上前扶起了徐母。
看到徐父不情愿的样子,赵竑瞬间明白了几分。
看来,母亲救儿心切,父亲很是不情愿,其中必有蹊跷。
“叔父,阿良怎么了?”
徐父徐母锦衣华服,衣衫光鲜,显然是官宦人家。
“临安四杰”,结义兄弟?
赵竑不由得莞尔。谁没年轻过?这个赵竑,也有年少轻狂的曾经。
“殿下,阿良他犯了错,进了临安府的大牢。求求你发发善心,把他救出来吧。”
徐父没有说话,徐母哆哆嗦嗦开口,可怜兮兮,还偷偷用手扯了扯徐父的衣衫。
“殿下,这个不争气的东西!我徐家的脸面,都被他丢尽了!”
徐父黑着脸,从怀里摸出一个钱袋,塞给了徐母。
徐母上前,把钱袋又塞给了赵竑。
“阿……伯母,这是什么?”
赵竑一头雾水,“阿姨”两个字差的叫了出来。
他接过布袋,看到袋子里几块金铤,赶紧退了回去。
“伯母,赶紧拿着!要不然,我真不办这事了!”
看两位长者的打扮,绫罗绸缎,举止大方,似乎不是普通人家。
不过,从徐母徐父袖边的磨损,大致可以看出,徐家可能已经落魄,日子并不好过。
“殿下,你真是仁义啊!”
徐父感慨万千。这些金铤,已经是他们所有的积蓄了。
“你们放心吧!临安府尹吴兢和我有些交情,我明天一早就去找他,让他尽快放人!”
人关在临安府大牢,这就好办,无非花点钱而已。反正钱不是自己的,也不觉得心痛。
徐父徐母千谢万谢离开,赵竑坐回椅子上,对李唐道:
“李唐,最近我脑子有点糊涂,可能是喝酒喝多了。我身边的这些亲朋好友,红粉知己,麻烦你好好给我讲一下。”
确实,许多身边的亲友不知道底细,让他不得不经常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