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境乱成了一锅粥,以此同时,李炔派兵北上,讨伐萧铮。
中原处处都是战乱,已经不复从前的祥和锦绣。
得知萧铮起兵的消息,萧翊风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待了一天。
他一日不吃不喝,一直在思考萧铮为何要这么做。
难道北境靖安侯的地位还不够高吗?他究竟还想得到什么?起兵的理由又是什么?为何宁愿造反,也不愿派兵支援雁门关?
诸多疑问让萧翊风茶饭不思。
同一日,匈奴王赫连靖坐不住了。
昭亲王在东北的兵已经朝着这边来了。
甚至各州的军队受昭亲王诏令,集结兵力齐聚雁门关,这是要和他们狠狠的打上一场!
在不知道对方兵力的情况下,赫连靖不敢贸然动兵。
他此次南征,原本是想在入冬前入侵中原,再慢慢逐渐覆盖,谁曾想,他第一步就没有成功。
眼看着粮草越来越少,很多战马腹泻没有得到救治,死了一大批,每日从马场里抬出来的死马都能堆成一座小山。
赫连靖在军帐里踱步,开始斟酌自己此次南征是不是真的没有选对时机?
可是他是瞧准了中原内乱不止才举兵前来,结果却不尽人意。
原先不愿出兵的地方,在昭亲王的令下,竟也举兵前来。
赫连靖实在是小觑了李珩。
这场仗再打下去,即便是拿下了雁门关,赫连靖也损失惨重。
他才登上王位不到一年,如此耗费兵力,便是不顾匈奴的未来,很容易遭到草原各部族的反对。
看来,中原这块宝地不是那么容易拿下的。
入夜,军营中。
李珩在看地图,庄墨疾步走进来,“殿下,成了!”
李珩漫不经心问道:“什么成了?”
“赫连靖往回撤了。”庄墨脸上洋溢着喜悦,“召集兵力这种假消息他竟然信了。”
李珩冷哼道:“先前济川烧了他们的粮营,赫连靖都没打算退,得知人来了,他就要走了,不是怕死是什么?”
“殿下英明。”庄墨又道,“不过他退兵,很有可能遇到咱们从东北来的军队。”
“给他们知会一声,让他们去冀州等我。”李珩在地图上圈出一块地方,“咱们去搅和搅和李炔和萧铮。”
匈奴人退兵的消息很快便传到了所有人的耳中,严志听了之后还是懵的。
就退了?这么突然?
冯庚咬了一口烙饼,慢悠悠道:“没吃的,没战马,没牛羊,他再待下去只能是等死。”
“再说了,昭亲王的兵从东北绕后,赫连靖能顾上多少?”他轻瞥还没反应过来的严志,又道,“退兵只是暂时的,只要匈奴人一日在,边关便不存在永远的安稳,这处,还得是你守着。”
严志长叹一声,走到他身边坐下,把他手中的烙饼抢过去掰了一块塞进嘴里,“我猜测还有一个原因,现在中原大乱,谁都想趁乱称王,尤其是北境,听说并州和兖州等地和萧铮都对上了。”
“嗯。”冯庚若有所思,“萧铮此举当真是送死啊,他一起兵,其余州的将领怎会不知道他的心思?人人都盯着冀州这块肉呢,别说拿下这些地盘,光是先把其余州的兵打退,都差不多要萧铮半条命,新皇李炔也动兵,你觉得萧铮能撑多久?”
“不知道。”严志挠挠后脑,骂了一句,“真他娘的麻烦,还得是在边关好一些,至少这里是赤诚的,只需抵挡外族便是,在中原勾心斗角,我定是不愿去的。”
说罢,他转而看向冯庚,“匈奴人也退了,你......你要回麒麟山吗?”
每次想到这个问题,冯庚就觉得脑袋涨得疼。
他背靠在城墙上,没有回答严志,心中盘算着。
麒麟山迟早是要被收拾的,他见过昭亲王麾下的威武,他的那些兵,根本经不住昭亲王的摧残,甚至他的人都根本称不上是兵。
他们都是普通的百姓,若是打起来,只能是去送死,冯庚实在不愿看到这种情况。
可若是他不回去呢?那些等着他的弟兄们又该何去何从?
正想着,沈念来了。
严志撞撞冯庚的身子,和他一同站起身来。
沈念把冯庚叫到自己身边,与他聊了片刻。
冯庚再回来时,神情不复方才的茫然,反而神采奕奕,仿佛换了一个人。
严志看得目瞪口呆,“沈兄弟与你说什么了?”
冯庚笑而不语。
匈奴人退兵,对所有人来说,是一件好事,除了赫连鸿。
赫连鸿失去了和赫连靖对峙的机会,再相遇,不知道得等到什么时候。
纵是心有不甘,他也只能暂且作罢,因为他的莽撞,差点害了沈念。
另一边,李珩找到沈念,但见他在院子里和姜云笙晒太阳。
瞧见他过来,姜云笙便打算起身离开,沈念却是牵住她,让她继续坐在自己身边,“无妨,你听着便是。”
姜云笙只好坐下来,静静听他们说话。
“济川,我打算夺冀州。”李珩直言不讳,开门见山,“拿下冀州,便是拿下北境的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