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珣的目光有些迷茫,“你说,我活下来的意义是什么?”
唐玄知一愣。
“我不是治理天下的料子,我自从当上太子那一日就知道。”李珣的视线落在虚无的一处,手里紧紧攥着水壶,“你们都要我活下去,可是为什么要活呢?我父皇和母后都死了,皇位也是李炔的,所有人都只会觉得我是个无能的太子,兴许李炔比我更适合当太子。”
唐玄知低声道:“殿下......”
“我去找二皇叔又有什么用?”李珣开始哽咽起来,“二皇叔现在也是不能回京的,我去了,也只是他的累赘。”
正说着,唐玄知突然一把捂住他的嘴,示意他跟自己走。
李珣被吓了一跳,和他躲在一棵树后。
山路小道上传来马蹄的声音,策马之人的身影逐渐靠近。
唐玄知定睛看去,目露讶然。
是他?
马上之人一身锦衣,身后披风扬起,端的是矜贵桀骜。
李珣的嘴巴被捂住,说不出话来,却捕捉到了唐玄知眼中的情绪变化。
他眨眨眼,过去的会是什么人?
来人目不斜视,似乎很着急地往什么地方赶去。
待得走远后,唐玄知才松开手。
“唐先生,怎么了?你认识他?”李珣问。
唐玄知目光冰冷,“认识。”
他没想到竟会在此处遇见萧翊风。
他不是在冀州吗,怎会往信州方向去了?
经此一遭,李珣伤古悲秋的思绪也被打断,唐玄知带着他继续上路。
接连几日,匈奴人一直没有动作,雁门关每日视察,都没发现什么端倪。
双方似乎陷入了僵持,却隐有暗火在燃烧。
这日,沈念好不容易得了空,在伤兵营协助姜云笙一同给士兵换药,便听得张秋儿欢喜着跑来,“信州军来了!”
姜云笙和沈念相视一笑。
原来雁门关不是孤立无援,虽然信州军来迟了,但总比没来的好。
这时,庄墨也过来了,表情莫讳的看着沈念和姜云笙,“昭亲王殿下请二位过去。”
姜云笙疑惑,战术相商,叫她去做什么?
到得昭亲王住处,便见昭亲王一脸无奈地站在门口,一副想笑又要忍着不能笑的样子。
“殿下。”姜云笙踏进屋内。
屋中之人闻声转过身来,她看过去,登时浑身僵硬。
萧翊风红着一双眼睛看着她,声音嘶哑:“姜云笙,你让我好找。”
姜云笙还未反应过来,但闻一声剑鸣,沈念的斩尘已经出鞘,直指对面的萧翊风。
李珩和庄墨你看我我看你,二人同时耸肩。
这到底是闹的哪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