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布了,有南方的绢丝,北方的棉绒,甚至海外诸国的流纱,保您满意……”
退去一身伪装的苏尘,换上了一身锦绣长衫,化作二十岁多岁的青年模样。
他步伐悠闲地行走在市井中,四周充斥的烟火气,让他倍觉身心舒畅。
在山中十年,清静是清静了,但终究清苦。
此时重归帝都,竟有那么一丝再世为人的错觉,整个人心情也都好了许多。
至少就目前来说,比起修仙界的尔虞我诈,他还是更喜欢这纷扰红尘。
“这位小哥,看你骨骼惊奇,可是个天生的练武苗子啊,要不来我们绥远武馆试试。三年之内,保你能考入武院……”
这时候,苏尘路过了一家武馆。
门口的管事看他年轻俊朗,不由上前拉拢。
苏尘饶有兴致地看了他一眼,以前女帝为了抑制重武轻文的局面,可是对这些民间武馆颇为不喜,所以限武令期间,帝都很多武馆都关了门。
没想到,现在又开了这么多。
细问之下,这才知道,原来锦帝吸取经验,已经全面取消了限武令,又为了方便管理民间武者,于是成立了武院,和太学并列。
但凡楚国习武者,家世清白,没有罪责前科,都可通过专门的考核,进入武院学习,修炼更高深的武功,以及学习兵法战阵之术,未来出将入相,也算是给了习武者一个正规的晋升途径。
如此一来,那些习武之人,都想着要去博取功名富贵了。
既能充实国家军备武力,也能有效遏制民间江湖的纷乱。
锦帝这一手文武并重,可谓是深得人心。
“读书人可通过科举,一展胸中抱负,习武者也能通过武院考核,出将入相,为国效力。不错,这小子看来是把我当年的话都听进去了。若能真这样施行下去,再过十年,楚国将会迎来国力的巅峰。”
苏尘很是欣慰。
国运这东西,虚无缥缈,一般人看不见,但百姓们脸上洋溢的笑容,不就是国运昌隆的最好表现?
经过这十年,民间百姓们对锦帝也是推崇备至,名望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都说他是楚国历史上难得一见的圣明君王。
值得一提的是。
苏尘在路上,还看到了很多供奉金乌神鸟的庙宇。
当年那一战,影响深远,百姓更是将其传得神乎其神,以至于现在人人都说楚国是得上苍庇护的,神鸟金乌甚至一度成为了他们的图腾。
听说,前几年皇帝祭天的时候,太常寺甚至都额外准备了一面金乌旗幡,用于祭祀朝拜。
这等于是得到了官方的认可。
一时间,民间对于金乌神鸟的崇拜,更是热络,每天入庙祭拜的人,络绎不绝。
顺带着,以至于南方的大日神教,也由此地位水涨船高。
因为他们的教义和信仰,正好就是大日金乌。
“世事无常,还真是出人意料。谁能想到,我当初的那张金乌符,居然能有这么深远的影响……”
苏尘笑着摇了摇头。
作为当事人,听到别人口中的各种传说版本,也还觉得挺有趣的。
一路走走停停。
不多时。
便已到了东市口,这里有一家逸仙酒楼,他们家的脆皮鸭,可是一绝。
十多年没吃了,苏尘还真有些怀念。
于是起身往楼中走去。
结果不曾想,却被那店小二给拦了下来。
“这位公子,实在不好意思。今日小店已经被城卫军指挥使张大人包了下来,举办寿宴,除非有请帖,否则小人不能让您入内……”
城卫军指挥使?
张铭远?
苏尘愣了一下,这倒是巧了。
算算时间,张铭远今年已经六十岁了吧?花甲之年,的确应该操办一下。
他也没有过于为难那店小二。
只是默默催发神念,于楼中搜寻,很快锁定了正在人群之中的张铭远,法力涌动,传音入密:
“指挥使今日六十大寿,大宴宾客,怎么没有人来请本座喝酒?”
此时,酒楼大厅中。
头发已经花白的张铭远,正在陪着几个朝中官员推杯换盏,忽然听到这个声音,不由脸色微微一变。
赶忙放下手里的酒杯,朝着众人拱手道:“诸位大人,实在抱歉,年纪大了,肚子有点不舒服,暂且失陪一下。”
说完,便忙不迭地往楼上走去。
其子张荣眼看父亲离开,连忙上来,想要搀扶陪同,却被其呵退了。
“此间宾客众多,为父致仕后,还要靠他们多帮衬你和张家,去陪一陪,不用管我。”
“是。”
屏退了左右,张铭远这才来到了楼上一个雅间,推开门,便见到了那熟悉的青衫身影。
当即连忙跪下。
“属下张铭远,拜见楼主。”
“嗯,起来吧。”
苏尘转过身,看着了他一眼,不禁也是有些感慨。
“这一转眼,二十多年过去了,没想到你已经都到了花甲之年,咱们都老了啊……”
“呵呵,是属下老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