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任警长心中的烦躁并未表现出来。
他似乎也觉得这种情绪来的莫名其妙,只能皱了皱眉,下令让人赶紧将犯人们都押下去,免得夜长梦多。
弥勒教的据点外此时已经聚拢了密集的人群。
成千上百的人们挤挤挨挨,将街道围得水泄不通。
按理说这么多人聚在一起本该吵闹不已,此时却安静到诡异的地步。
其中很多都是被逮捕的犯人,被警员们用手铐锁着站在一旁等候押送,一声不吭。
只用阴沉的目光盯着附近的犯人,要是手没被铐住只怕就要打起来了。
另外的许多人则是特意留下来保护道长的。
这些不知哪里来的自称弥勒教信众的人群非常难缠,警员们赶都赶不走,哪怕用枪.口对着他们,他们也都视若无睹。
那悍不畏死的样子令人咋舌。
这些人中有男有女,全都一脸紧张又渴望地挤在门口,试图见到他们许久未见的道长,却又不敢惊扰了门内的道长。
他们甚至连道长的真实姓名都不知道,只能学着副教主平常称呼酒疏时的称呼,称呼酒疏为道长。
从警员们包围了据点开始,他们就出现在此处等候,在见到院中开始往外走出人影时,他们都激动异常,纷纷呼唤起道长的名字。
“道长!道长你还好吗!”
“道长你别怕,我一定会陪在你身边,你别害怕他们!”
“道长,我新做了糕点,你要吃点吗?”
“你们要抓道长的话就把我一起抓走吧!我要跟道长待在一处!”
“还有我!”
新警长一走出门看到的就是这副混乱景象。
他啧了一声,不置可否地对着天空抬手一枪,砰的一声,人群安静了片刻。
但也只有片刻。
在看到警长身后那个高挑漂亮的人影后,人们瞬间沸腾,不断朝前拥挤。
“都后退!警察署办事!扰乱公务是重罪!”
“再靠近就开枪了!”
院外的警员们厉声呵斥人群。
但随着人潮涌动着想要靠近院子,警员们的阻拦也被攻破,警员们冷厉的警告声在人潮面前显得有些微不足道。
“还真让我有点意外了,这么多人啊。”
看着面前那些随时会扑上来的人群,新任警长状似苦恼地捏着下巴思索了一阵,然后将刚才对准天空的枪口挪了挪方向。
“再聚众闹事,我就真的开枪了,先从谁开始呢?”
这一次,人群彻底安静了下来。
因为警长的枪口对准的方向是那群被押送的犯人,酒疏也站在其中。
警长见状叹了口气,看向了酒疏:“是你的吩咐?还真没想到你有这么大的魅力,能蛊惑那么多人过来。”
酒疏瞥了警长一眼,没说话。
显然对警长没什么恭敬可言
。
警长也不生气,只笑了下,收起了手里的枪:“别害怕,只是吓唬吓唬你罢了。”
警长看向酒疏的目光就像在看一只柔弱随时会死掉的小动物,怜悯又高高在上。
“我可舍不得伤害你呢。”
警长似乎很怜香惜玉,面带笑意,眼神中却没有任何温情。
他只扫了眼下面那群人的情况就知道他们已经被寄生虫寄生了。
按理说应该会听从他这个主体意识的吩咐。
他们是寄生虫,是共用一个大脑的,就跟他手下的警员们一样,应当成为被他操控的傀儡,每一个都是他,又每一个都不是主体的他。
可是现在却因为同时被怪物寄生的关系而失去了控制。
居然对一个人类言听计从。
对这个名为酒疏的人类的爱意居然超越寄生虫的本能,成了他们的本能。
这就是他必须要将所有怪物都消灭掉的原因。
只有消灭掉所有怪物,他才能正式开始自己毁灭世界的计划。
而不是只能受制于怪物可悲的本能。
一个本该跟他这个寄生虫一样足以毁灭世界的怪物,居然会有如此可笑的本能,警长也为此感到惋惜。
太过愚蠢了,愚蠢到让他无法理解的地步。
警长恨铁不成钢地看了眼附近那些双重感染的感染体们,然后就带着被自己抓捕的犯人们离开弥勒教据点。
他准备先把这些人关起来,然后再来抓这些个不识时务的感染体们。
而附近这些人潮虽然投鼠忌器,害怕酒疏受伤而不敢再明目张胆反抗了,但依然紧跟在警员们身后。
确切的说是跟在那个名为酒疏的人类的身后。
通往警局的路上,原本宽敞的街道被人群挤满,甚至不断有路过的人看到酒疏后加入其中。
每个人都目光灼热到近乎失去理智,他们亦步亦趋,偶尔还小心翼翼地呼唤着酒疏,试图给他递点吃的和喝的。
“道长,你喝点水吧,这天气太热了!”
打扮精致的少女递上一个水囊,羞答答地红着脸。
另一边的美妇人则一脸嫉妒地挤开少女,转而递上自己做好的一篮子糕点。
不过还没递上去就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