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静心殿离开以后,楚明月的笑容褪去,眸子里覆盖上了一层冰冷的寒霜,她已经在心里将皇上狠狠地骂了一通,诅咒他去死了。
坐在马车上的时候,她脸色阴沉地问了双鹭,“太子那边究竟究竟被皇上抓住了什么把柄?”
双鹭眼睛通红,满脸担忧,”奴婢也不知道啊,皇上的人将东宫围得水泄不通,就连消息都传不出来。估计太子殿下现在的情况很不好。小姐,奴婢求你了,一定要想办法将殿下救出来。”
楚明月心痛如刀割,对皇上的恨意也到了极点,她猜过皇上会对南宫墨下手,但没想到他竟然会选择这么狠毒的方式,现在的情况对南宫墨一定很不利。
“等会我会去大牢里看他,问清楚究竟是什么情况,才能决定下一步怎么走。”楚明月将心底的慌乱压了下去,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
她们从皇宫离开,直接回了府里,已经是夜深人静的时候了。
然而楚明月却并不觉得累,她假装睡下去,让监视她的侍女们放松警惕离开了,再次偷偷地离开了府里,从密道里进了皇宫,直接来到了关押南宫墨的天牢,放倒了狱卒走了进去。
才短短几个时辰,之前还清风朗月般的男人,现在满身是血,头发凌乱,脸上有着一道又一道的血痕,看起来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楚明月心像是被针狠狠地扎了,泪水瞬间夺眶而出,她拿着一根簪子直接把锁打开了,放轻脚步走到南宫墨的面前。
男人因为被酷刑折磨得太厉害,早已经睡着了。
楚明月拿出一瓶最好的伤药,涂抹在他裸露在外面的伤口处,想让他的伤口好得快一些,让他少受些痛苦。
膏药的凉意让昏睡的男人醒了过来,映入眼帘的就是心上人干净,纯洁又美好的样子,一瞬间他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南宫墨用力地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剧烈的疼痛感袭来了,他才发现楚明月真的来看他了,并不是他的错觉。
一股心酸遗憾涌上他的心头,狼狈也在他的眸子里涌现着,“明月,这么晚了你到这里来做什么?要是被人发现,会连累你,让你有性命危险的。”
楚明月抬头看他的时候,泪眼婆娑,有无限的心疼和难受涌现着,“皇上给你安了什么罪名?他找到了什么证据说刺客是你派的,你有谋反的狼子野心?”
“你别哭,我没事,他顶多关我几天,绝对不会杀我的,明月,你赶紧回去,不要伤心难过,一定要开开心心的,别被他看出破绽来。”
哪怕人已经很狼狈的,南宫墨依然舍不得让心爱的姑娘担惊受怕,伤心难过。
楚明月把他的衣服解开,露出他精壮的胸膛来,上面赫然是血淋淋的鞭痕,差点就能见到骨头了。
她控制不住,又在心里将南宫胜天狠狠地痛骂了一顿,继续拿着膏药涂抹着他的伤口,用浓浓的鼻腔音说道,“可能会有点疼,你稍微忍着点,等上了药伤口愈合得会快一点。”
南宫墨的手脚都被枷锁锁住,她看得心烦意乱,索性把枷锁打开了,让他重新获得自由,哪怕只是片刻,他也好受一些。
她一边涂着药,上半身的衣服都被她脱下来了,有密密麻麻的伤口,她心痛得快要喘不过气来,眼泪像是不断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滴在了南宫墨的身上,也滴在了他的心里。
南宫墨按着她的肩膀,把她的脸往上抬,哪怕身处于对他很不利的境地,依然温柔地安慰她,“明月,你实在心疼我吗?这点伤其实一点都不疼,你不用难过,我以前遭受的病痛的折磨比现在痛苦多了。”
楚明月咬着嘴唇,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南宫墨,我自己就是个大夫,什么样的伤口很疼,我心里比你清楚,你不用欺骗我。他们这分明是想把你往死里打,怎么可能不疼?你怎么也学会那些男人的口是心非了?”
南宫墨搂着她的腰,让她的脸贴在自己的胸口上,贴在她的耳边轻声地说道,“很抱歉,又让你替我担心难过了,我没想到皇上竟然会用这么阴险的招数。这一次,是我大意了。”
楚明月闻着他身上熟悉又好闻的味道,慌乱的心安定下来了一些,她情绪也变得稳定下来,一把推开了他。
“我先把药给你敷好,一会再来说正事。”她动作麻利地继续涂药,每一寸伤口都不放过。
伤口涂好了,她亲自帮南宫墨将衣服穿上,就捕捉到男人带着深情笑意的眼神,好像这里是他家,而不是阴森恐怖,散发着腐朽味道的大佬一样。
“受那么严重的伤,皇上都要将谋反的罪名推到你身上去,要给你斩首示众了,你还笑得出来。南宫墨,你是不是被打得脑子坏掉了?”
南宫墨握着她的手,和她十指紧扣,“我以前都不知道,你竟然那么在乎我,原来我在你心中的分量并不低,我真的太开心了。”
她肯定很爱他,才会冒着重重危险到这大牢里来,替他伤药,关心他的性命安危。
楚明月的脸上浮起了一抹红晕,然而现在并不是害羞的时候,她也没有时间跟南宫墨说儿女情长的事情,立刻就将注意力转到了正事上,“皇上到底在东宫发现了什么?殿下,你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