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开!”萧父愤怒地挥着手,双目通红,咬牙切齿,“按她说的,给她让路!”
保镖们面面相觑,只好为宋时让开一条路,通往大门。
宋朝还站在原地,平静的表情之下,藏着的情绪波涛汹涌。
眼眸黑沉沉的,紧锁着宋时,像是要将她溺死在其中一般。
宋时挟持着萧鹤川一步步后退,从宋朝身边路过的时候,甩下一句话:
“不用羡慕哦,哥哥,下一次说不定就轮到你了。”
尾调轻轻上扬,仿佛恶魔在欢快地低语。
宋朝将拳头捏得更紧了。
骨节嘎吱作响,手背青筋暴起。
宋时挟持着萧鹤川退到庄园的门外,以萧父为首,保镖们跟着他在他身后站成一排,紧锁着宋时的一举一动,步步紧逼。
她后退一步,他们便逼近一步。
黑压压的一群人,横眉冷目,几句压迫感。
宋时偏头往外看了一眼,这座庄园在山脚,地理位置很偏,几乎很难看到人影从这附近路过。
正在她准备开口要求萧父给自己准备一辆车的时候,一辆黑红色的机车自远处飞驰而来。
轰鸣声打破庄园外僵持着的气氛。
周越戴着头盔,在接近宋时的时候放慢了速度,扔给宋时一个头盔。
“小闹钟,上车。”
“小辣椒,别跟他走!”
周越和萧鹤川同时开口,宋时扬手接住周越扔来的头盔,猛地一把推开萧鹤川,抬脚跨上机车后座,抱紧了周越的腰。
萧鹤川被推得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在地,周越在宋时上车后,就立刻加速发动了机车。
眨眼之间,两人的身影消失在山路尽头。
只留下一阵尾气。
萧鹤川怔怔地看着两人亲密的背影,又想到宋时刚才挟持和推开自己时的毫不留情。
一颗心全被名为失落的情绪浸透,以至于都忘了脖子上还残留着被宋时的刀带出来的血。
萧父大喝:“追!都给我追!别让她跑了!”
保镖们得令,立刻出动。
变故来得太快,宋志成愣在当场,回不过来神。
他总觉得,刚才那个开机车的混小子,像极了周三爷。
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可能。
一来,自从上次周三爷为宋时出头后,就再也没传出来一点儿和宋时走得近的风声,他便一直以为周三爷对宋时的好也只是玩玩而已,当不得真。
二来,即便周三爷眼里看不上宋家,但萧家和周家在各方面的合作往来一直都十分密切。
周三爷没道理为了区区一个宋时,公开打萧家的脸,伤了和气。
宋志成百思不得其解。
宋朝死死盯着这两人远去的背影,一向波澜不惊的表情上,终于闪现出一丝裂缝。
周越常年赛车,即便是在转弯颇多的山路上,也能开得又快又稳,很快就将萧家的保镖们遥遥地甩在身后。
山风猎猎吹动着衣摆哗啦作响,又到一个转弯口。
周越放低了身子,沉声对宋时道:“小闹钟,抱紧了。”
宋时立刻收紧手臂,环着周越的腰。
转弯的一刻,车身几乎要和公路平面相贴,但很快又恢复。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似乎闻到他身上弥漫着的血腥味。
很近,好像是从他的皮夹克
机车从山路下来,穿过市区,两小时后在郊区别墅停下。
宋时抬腿下车,周越停好车,来不及摘头盔,进来个电话,便对宋时说:“你先上去,我接个电话。”
“好。”宋时担心地看了他一眼,开门到客厅去找医药箱。
她实在有太多的疑问想要问他,但现在明显不是时候。
宋时离开后,周越接通电话。
电话是路鸣飞打过来的:“越哥,你怎么样了?接到小时了吗?我听说你家老爷子发了好一通火,还破天荒对你用了家法,我刚才那个电话是不是过去的不是时候?”
“没事,人我接到了。”周越单手解开头盔,“今天多谢你了,改天我请你吃饭。”
“嗨呀,这谢啥的啊,接到人就好。你不知道,我赶到农场知道小时被人带走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懵的,生怕小时出个三长两短。”路鸣飞如释重负长出了口气,懒洋洋地靠着转移,在原地转了一圈儿。
又问:“不过越哥,你就这么把小时带走了,萧家那边怎么说?”
“他们现在应该还不知道是我。”周越摘掉头盔,捏着手机从车库走出来。
天色阴沉,山雨欲来。
“小闹钟准备搬家,正好避避风头,她和成武解约的事,你尽快提上日程。”
“行嘞越哥,这事儿你包在我身上就行。”
挂断电话,周越推门上去。
刚脱下外套,就注意到宋时紧盯着自己的眼神。
她坐在沙发上,面前的茶几上放着一个医药箱,眼神幽幽的。
周越循着她的视线低头看去,正好看见穿着短袖的手臂上,隐隐若现的鞭痕。
以及沿着肌肉线条在手臂上留下来的血痕。
周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