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武……
庄严肃穆的大堂之上,县太爷端坐堂上,衙役分站两侧,堂下则是老太太等人。
毕竟是人命关天的事,胡家既不肯认罪,那就让县太爷来评评理。
“回禀大人,胡家弄的割秧机就是草菅人命的工具。我叔用了此物后一摔不起,现在就躺在外面。胡家用心如此险恶,还望大人明鉴!”
闹事的村民选出代表,严厉谴责胡家行径。他们现在把人都带来了,势必要让胡家血债血偿!
“大人明鉴啊!”
围观的百姓跪倒一片,胡家人还没开口,已经被钉在了耻辱的柱子上。
老太太眉头轻皱,从对方找来胡家到直面开堂,显然有备而来,就连围观的人群之中也存在不少浑水摸鱼的。如此行径,究竟是谁要置胡家于死地?
老太太把胡家得罪的人一个个在脑海中过了个遍,面对众人指责,不卑不亢站在那里,很是唬人。
她不动,胡家人便也不动。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胡家人深知老太太的能耐。她现在未动,可见还有承担之力。
老太太:“……”你们误会了。
但这误会却是老太太想要造成的结果。
周瑞面色不虞,他对所有人一视同仁。明明之前也见过老太太,还与之相谈甚欢,这会儿却仿佛初次相见,眉眼尽显威严。
老太太能够理解他的苦衷,虽说胡家与官府做生意,但口碑同样重要。若是让百姓得知堂堂县太爷与她这个“要犯”有所牵扯,还不威严扫地?
老太太对周瑞无恶感,周瑞却不尽然。
“传证人。”
随着证人一个接一个哭诉,大家众口一词直指胡家所制农具的危害。
农具伤人,现在还能杀人,如此农具,怎能留下?胡家没有经过层层实验,就将这样能害人的农具投入使用,已经犯了大忌。
老太太现在已经能够肯定对方是仇家派来的,毕竟,普通村民可不知道什么‘实验’,什么‘使用’。不知道究竟是她的哪个仇人,给她送来了一份“大礼”?
先前的话已经让百姓愤怒,如今又听了证人的证词,围观的百姓们更是觉得胡家可恶至极。割秧机的出现早已在县城传得沸沸扬扬,不少人家中都有购置。而今听说此物能够杀人,谁还敢使用?
同仇敌忾,围观的百姓甚至比原告更激动。
幸好有衙役在侧,无人敢冲上前,否则老太太能被他们生吞活剥了。
“胡田氏,你有何要说?”
老太太刚开始还没意识到“胡田氏”指的是她,等周瑞拍下惊堂木又道了一遍,她才意识到自己的身份——
胡田氏。
敌暗我明,老太太只想洗刷自己的罪责。她拱手行礼,态度更是诚恳,虽说穿着简单,但话语透着坚定。
“大人,没有受了伤还要怪锄头的道理。老身我是制造了割秧机,但用具好坏自在人心,若觉得不好不用便是。”
“你这老太太,我叔倒是想不用,但他再也起不来了。他被你害死了!厨子做的饭害了人,不找厨子找谁去?”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场面再度哗然。
“肃静!”
惊堂木一拍,满堂寂静。
既然双方各执一词,那就验尸吧。
“请仵作。”
从表面上看,县太爷好像十分公正。人证物证都要存在,还给了双方争辩的机会。但老太太却觉得事情有变。
以她和官府的关系,她不信周瑞看不出对方的意图。各种农具都是先给官府备案审查过,胡家才会批量生产。现在官府却好像不想承认此事,只以证据说话。
但什么证据,农具的使用不当肯定会造成伤害,难不成每当有人受伤,胡家还要承担损失?
这是莫须有的指证!
老太太都能明白的道理,周瑞却打着公平的幌子,行使权力。
老太太越听越心惊,官府这是想将责任都推到胡家身上啊!
一旦罪名成立,赔偿倒是其次,胡家以后的生意怎么办?
不是,这样做于官府又有什么好处?
老太太的大脑飞速运转,那边仵作已经查验妥当,给出结论:
死者的死亡原因的确是因外伤导致,而造成他外伤的主因就是胡家制造的割秧机。
割秧机底部刀片插入大动脉,造成出血,血流过多,一命呜呼。
仵作不但肯定了原告的证词,还在原有的基础上提供了新证据,即:割秧机导致死亡主因。
“大人,胡家设计图纸曾遭泄露,我怀疑此事是有人在陷害胡家!”
老太太耳聪目明,在仵作说完之后,立即撇清与胡家的关系。割秧机是胡家制造的,但并非胡家一家制造。那东西说难不难,说不难也难,但在懂行的人眼中很容易复制。
老太太之所以点明胡家设计图纸遭到泄露,也是为了“证据确凿”。
由此,不得不自爆家丑。
小田氏偷了点心方子,卖至县城。其中夹杂着农具的设计图纸,如今下落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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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