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子谋正和张员外在茶馆听戏,听闻手下说胡家来人,还道胡老大来给他送银子。没成想,眼前出现一个皱皱巴巴的老太太,阴恻恻地盯着他。老太太也没有其他过激表情,但就是看得他浑身寒毛竖起。
孙子谋皱皱眉,不说胡家人来了,哪呢?
手下解释,老太太是胡老大的娘。
孙子谋:“……”打了小的,来了老的,胡家也就这点出息了。
“大娘,什么风把您吹来了,快坐。”
孙子谋一派晚辈面貌,起身给老太太让座,瞧见老太太身边的善施,不着痕迹皱了皱眉,同样以礼相待。
对面的张员外饶有兴致地看着老太太,台上的戏也不及老太太风采。
老太太瞥了眼,“孙子谋?”
“正是。”孙子身着长衫,手拿折扇,翩翩公子,风流倜傥。闻言还冲老太太点了下头,一派儒雅。
老太太对他没有好印象,开门见山道明来意。
既然他无力帮胡老大谋取官缺,那胡老大之前给他的银子也该还了。
孙子谋:“……”
他真没料到,老太太是为此事而来。
他还以为胡家老太太也找他讨要殴打胡老大的说法。
孙子谋将折扇一扬,嘴角勾笑,态度却很坚决:
“大娘,不是我孙子谋不给您面子,胡老大那钱可不是给了我,我顶多算是中间人,真正的去路另有其人。”
别说一个没什么用的老太太,便是胡老大亲自前来,孙子谋也不可能将到了手的钱还回去。
他惬意地扇着扇子,肆意风流。
老太太对孙子谋这个人了解不多,剧情介绍里只有极小一部分,随着胡老大官缺的尘埃落定,他也不再出现。
老太太从犄角旮旯里扒拉出一点有用信息,随即送上:
“是花街的甜姐儿吗?”
孙子谋此人看似文雅,实则乖张。他家有妻妾,外有寻欢,在花街包了一个妓子寻欢作乐。他不放心家中妻妾,在妓子那却放了些钱财。
老太太直接点明妓子的存在,也省的孙子谋将她当作什么都不懂的乡下老太太。
别说,老太太此言的确让孙子谋吃惊。但也仅仅如此,他和花街甜姐儿的事知道的人不少,胡老大为了拿回钱财,对老太太说出此事倒也正常。
“您知道的真不少。”
孙子谋眼中已经挂着笑容,但笑意却不达眼底。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软肋,老太太此言与威胁无异。但威胁,总得有能量威胁,在孙子谋看来,老太太不过外强中干,就算她知道一些事情也是无用。
“是谁我不能说,我们有我们的规矩,坏了规矩你、我都担待不起。”
话到最后,言语已有厉色。
老太太倒也痛快,立即起身:
“既然如此……那就走吧。”
她起身突然,反倒让孙子谋好奇:
“您这就走?好歹您也是长辈,我请您喝杯茶。”
一口一个“您”,看似温和的态度处处彰显强势。
他把胡老大打了一顿,还给送进了大牢。老太太不来兴师问罪,反倒说走就走,这让孙子谋有恃无恐。也是,一个乡下来的老太太能有几分本事?
孙子谋完全没把老太太放在眼里,倒是对老太太身边的善施有些好奇。
一个穿着粗布衣裳的老太太,身边跟着位身着劲装的打手,怎么看怎么奇怪。
但老太太接下来的话,很快让孙子谋转移了对善施的好奇。
只见老太太摆摆手,脸上也无任何不悦,嘴角微微勾起,似乎还很愉悦。
“喝茶就算了,我去找三少爷,晚了怕找不到他。”
孙子谋端起茶杯的手一顿,笑容收敛起来:
“您口中的‘三少爷’该不会是舍弟吧?”
老太太故意在他面前称呼“三少爷”,这让孙子谋不得不联想到家里那位不成器的弟弟。虽是如此,他并不觉得老太太能和他家弟弟扯上关联。
可世上的事总是这般奇妙,老太太当仁不让点了头:
“是他。”
孙子谋:“……”
望着老太太离开的背影,他脸上所有的笑容消失殆尽,招来手下吩咐:
“跟着去打听打听,看看老三和胡家老太太是什么关系?”
胡家老太太和孙家三少爷的事人尽皆知,手下没费多少工夫就打听到了:
三少爷和老太太是情人关系!
“噗!”孙子谋喷了一口茶,急问:“你说什么?”
他掏了掏耳朵,怀疑自己听错了。
他家老三虽然不着调,整日游手好闲,但也逛的是花街,与花娘不清不楚。那胡家老太太一脸褶皱,年纪和他娘差不多大,老三怎么可能如此荒唐?
“咱家三少爷和胡家老太太是情人关系,坊间传闻,三少爷为了博美人一笑,甘愿自降丑角,当街被老太太打得不轻。”手下将收集来的消息一一告知,孙子谋听了大怒:
“胡说八道!”
简直滑天下之大稽,孙子谋一个字也不相信。
手下委屈:
“二少爷,我怎么敢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