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陈心橙一路飞奔的时候,楚城幕和王洛京两人则正和刚刚联系上了的国贸系小学弟聊天,主要是王洛京和章洋聊,楚城幕站在一边看,最近不往公司跑,把事情安排完了以后,他也是闲得蛋疼。
通过闲聊得知,这个叫章洋的小学弟也是渝州本地人,家住万龙区,渝华的大一新生,农村人,皮肤黝黑,身高比起王洛京也没高上多少,黝黑的皮肤衬托着一排大白牙,笑起来给人的感觉却很是阳光。
章洋刚过来的时候,一见到王洛京和楚城幕,很是明显的愣了一下,紧接着就跑到楚城幕面前,深深的鞠了个躬,倒是把楚城幕吓了一跳。
后来仔细一问才知道,章洋家就住在龙郦水库对应的那条支流边上。当初万龙区发出洪水警报的时候,他正在家里安顿家人,抢收庄稼,当得知龙郦水库随时会决堤,他都已经做好心理准备放弃家里这些瓶瓶罐罐了,哪知到了最后,水库却保住了。
“我妈在家务农,我老子早年在万隆煤矿挖煤时落下了矽肺病,这病是治不好的,我做得再多,也不过只能尽量延缓他的并发症爆发。当年他挖煤供我上学,现在轮到我这当儿子的尽孝了。情况差不多就是这么个情况了,反正这么些年,我都熬过来了,也不差这三四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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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洋叼着一根楚城幕散给他的香烟,站在大太阳下,低头抚摸了一下红旗车上那条被他刮出来的痕迹,和正坐在阴凉处抽烟的王洛京说道。
王洛京闻言,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问道:“你家里的负担那么重,那你的学费生活费怎么解决的?你们这种算是厂矿子弟么?”
章洋很是贪婪了抽了口烟,然后把没抽完的部分灭掉,从兜里掏出一个干瘪的红梅烟盒,把剩下半截烟头丢了进去,这才回头冲王洛京笑了笑,道:
“我这算啥厂矿子弟?我爸就是打个黑工的,出了事儿,矿场老板扔了几万块钱,算是我家运气好。我妈在家里种庄稼,养了一些羊和猪,再加上我自己半工半读,学校的贫困补助我也申请了,勉勉强强维持下来吧!学长,你这车如果真不要我赔的话,没啥事儿我就打算走了,我一会儿还有一份兼职要做。”
王洛京闻言,摆了摆手道:“不着急,学长我想拜托你个事儿,要是耽误你做兼职了,这耽误的薪水,我给你补上。”
章洋闻言,拒绝道:“我刮了学长的车,你不让我赔就已经很是大度了,我还怎么好意思收你的钱,那我先给店里请个假,一会儿学长再和我说道说道是什么事儿!”
“怎么?不忍了?”眼看章洋从兜里掏出一支银灰色的小灵通躲到一边打电话去了,楚城幕低头打量了一下王洛京脸上的神色,问道。
“是有点!”王洛京闻言搓了搓脸,用食指擦了一下鼻翼两边渗出来的油腻,笑道:“其实跟在我身边的这些人,又有哪个不苦的?只不过这些人没有这小子的天赋,不是读书的料罢了。华子家里条件算是好点儿的,不过也是个找不到工作连家都不敢回的货。”
“看着他,不知为何,我就突然想起我们刚进大学那会儿了。咱们一个寝室,说起来,朱可夫家里条件最差,但他打扮得最是光鲜亮丽,一天到晚想得最多的事情,似乎也就是怎么泡妹子。像章洋这样的生活,那会儿离我们每个人都很远。”
楚城幕闻言有些意外的看了看王洛京,笑道:“我还一直以为是你家里条件最差,不然干嘛天天晚上出去包宿,白天上网不还精神一些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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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咋可能,包宿是信仰懂不懂?老子那时候一个月的生活费是一千二,晚上上通宵喝的都是红牛,抽的是大前门。朱可夫别看他一天到晚人模狗样的,他生活费一个月才八百。要不是我太能霍霍了,哪至于到了要创业的时候,把第二年的学费都垫上了。”王洛京跟被踩了尾巴似的,立马反驳道。
“得了,别贫了,章洋打完电话了,你和这个小学弟解释一下,小记者到了,我去打个招呼。”正和王洛京闲聊着,楚城幕抬头看到,大门侧面不远处,一个穿着短裤短袖运动鞋的身影一路小跑了过来,起身说道。
“橙子,你这是在路边捡到钱包了?大热天的还跑得一头汗,不知道打个车过来么?”楚城幕几步迎了上去,把陈心橙堵在了一棵黄角树下,看到她手里挥舞着的相机,嘴角不由抽了抽,问道。
“我正想问你来着,楚城幕,是不是你给我们社长打电话,让我调动到新部门了?”橙子站到楚城幕身前,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从肩上取下了背包,再从包里掏出一包湿纸巾,一边擦汗,一边问道。
楚城幕闻言愣了一下,摇摇头道:“你们社长的电话我倒是有,不过还真没怎么和他打过交道,你要是挨骂了,我还能帮你解释一下,可这种直接插手别人那一亩三分地的事情,我可不会做。”
橙子拿着湿巾,把刘海往上拨了拨,然后沿着额头,脸颊,颈部都擦了一圈,这才点点头道:“我猜也不是你做的,不过怎么说